有那麼一天我不行了,你代我照顧芯兒可好?”
阿蘿大驚失色:“你,什麼意思?你先起來!”
青蕾固執地跪在地上:“你答應我,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一定會照顧好芯兒。“
阿蘿嘆了口氣:“芯兒這麼乖,是誰都會愛她的。她才是個兩歲的孩子呢。”
青蕾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慢慢站了起來。長吁口氣輕聲道:“不知為何,我相信你定能照顧好她。”
青蕾定定地看著阿蘿:“你真是美麗,其實七夫人性性溫柔,待我也極好的,我卻與青菲都不待見你,或許小的時候就有一種想法,你長大了必然會美過我們,心裡就極不舒服吧。”
她悽然一笑:“以前我有心結,我愛上了殿下,我生怕他是因為那曲秋水才心儀於我,每每思之,對你總是又嫉又恨,心裡又是害怕。王燕回目光掃過來,我心裡發虛,惶恐不安。傷了手一是不再撫琴,也是想知道殿下的心意。然而就在那晚,他對我極其溫柔,卻不肯留下。我便明白,他或許不愛王燕回,卻需要她的幫助。我只求你能順利嫁給平南王,有這樣一個妹夫,我在東宮的地位會穩固。也正因為平南王待你情深一片,太子照拂於我,王燕回也寬待於我。”
阿蘿心裡嘆息,可憐起青蕾來:“你在太子心裡也是有份量的,他只是面對形勢不得已選擇而已。可以理解的。若是他坐定了王位,他必然選擇疼你。他不是疼芯兒麼?那能不疼她的娘呢?”
“可是你卻不願嫁平南王!你心裡的人是四皇子對不對?你與平南王相熟之前就只認得璃親王!”
她怎會知道?當時連自已都不知道子離便是四皇子劉緋。阿蘿心想。
“你別否認!當初太子夜宴,四皇子出聲想為你解圍,你順勢應下時我便知道你認得他!你琴音裡的悲憤不是為我這個姐姐想害你而發,你的眼睛是看向四皇子!你氣他不能護你!”青蕾一字一句地說。
我的媽呀,這裡的人怎麼個個都精明?連個眼神都不放過?青蕾聲音壓低:“我斷定是四皇子卻從未對任何人提及過,包括太子。寧王眼見不行了,唯有璃親王能與太子一爭,我是太子的人,生死自當隨他,我自然希望太子能坐穩王位,但若是敗了,有你能照顧芯兒,我也心安了無牽掛!你想拒婚,我看爹也不會太反對,他老人家常掛在嘴邊的就是明哲保身,三個女兒若在兩個敵對的陣營,誰勝他老人家都是最大的贏家。”
青蕾,她還真是個明白人。要不要順著她答是子離呢?這樣就真把自已放在風口浪尖上了。一旦子離起兵,不就成了頭號祭品?會不會懸在城頭刀架脖子上拿去威脅子離啊?阿蘿心裡發悚。
想起子離,劉珏的樣子便浮了上來,阿蘿目光變得溫柔。他深情的臉印在腦中揮之不去。她苦笑,已完全明白眼下的局勢,說不喜歡劉珏要退婚,安清王府丟不起這個人,平南王自然也丟不起這個人。甩了他一次還來第二次?劉珏當然有從臨南跑來的藉口。而這個不喜歡的後面存在的兩個人選,不論是那一個,矛頭都是指向東宮的。
若說是太子,要施展美人計麼?就算迷住了太子,現在他也不會去得罪安清王與掌握南軍軍權的劉珏。所以,只有一個選擇。
劉家為什麼會倒向子離?她不明白,也不需要她明白。恐怕就算她不捉弄劉珏與安清王逗樂似的讓寫那樣的回信,安清王也會下筆寫的吧。那個老狐狸!
安清王怕是早想到這點了吧,卻不好開口。想到這裡阿蘿想笑,老狐狸還是好的,沒有逼自已,更沒告訴自已這個答案。只要一張口,劉珏就可以名正言順與太子結盟,要幫子離的話窩裡反來得更為容易。低嘆一聲:“姐姐你好眼力!我與子離日日在相府竹林簫笛應和,已自許心!所以三年前平南王訂親後,我便逃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