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隊長心裡也很清楚,就算是拼盡全力,最終這六個隊伍裡也只有團隊第一的隊伍能全員存活。
與其拼上半條命去爭那個可望不可即的第一,倒不如保住自己隊內第一的位置。
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待安無咎向他們說出自己的思考與判斷後,紅隊的其他人也明白了。
“原來如此。”鍾益柔冷笑一聲,“把隊內其他人的性命輸給其他隊伍,換一筆酬勞,這種損人利己的事當然會有人願意做。”
南杉點了點頭,“看來,周亦珏早已收買了除我們隊以外的所有隊長,包括馬奎爾。”
沒錯。
安無咎看向黃隊的方向。
這才是馬奎爾此時此刻還沒有出來鬧的原因。
但這也只是暫時。
以馬奎爾的性子,眼看著周亦珏這樣猖狂,總會不平衡。
“無咎哥。”
聽到吳悠叫自己,安無咎回神,看向他,“怎麼了?”
吳悠抿了抿唇,“沈惕不見了哦。”
安無咎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我知道啊。”
吳悠的眼睛睜大了些,“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走之前還特意囑咐了我,我當然知道。”
“那……”吳悠又問,“你不擔心他嗎?”
當然擔心。
但是沈惕的能力他比誰都清楚。
安無咎原本不想說,可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帶來的副作用,他頭痛腦熱,一時竟說了出口,“我擔心啊,但我知道他很強,不需要我擔心。”
“只是……我還挺慶幸的。”
聽到這兩個字,吳悠分外不解,皺起了眉,“為什麼?你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了。”
安無咎蒼白而美麗的臉在燈光下,如同一尊浸泡在金色日光下的白玉雕像,失去手臂的肩頭被包紮,只有一團模糊的、被血浸染的紅。
很多時候,安無咎都有一種超出尋常人類的神性,是一種令人甘願信任和追隨的特質。
他冷靜得不像常人,也好得不像常人,但此時此刻,安無咎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種普通人類才會有的神情,像是虛驚一場,又像是劫後逢生。
“我離開這裡去一樓之前,還開玩笑說讓諾亞用沈惕做籌碼。”他垂著眼,睫毛微微顫著,如同兩叢即將飛離的蝴蝶。
“還好沒有……”
還好不是他。
安無咎只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便覺得心痛,無法接受,彷彿沈惕的命真的拴在了他自己的心上似的,說不清到底誰欠誰的。
吳悠沉默了。
安無咎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潭靜水,只有在轉換狀態的時候,這潭水才會掀起滔天大波。
可原來靜水流深,安無咎心中的最深處,早已裝下了一個人。
不過……他總感覺,安無咎好像不太能分辨自己的情感,像是有什麼障礙似的,明明和沈惕都已經那麼親密了。
“哎,像他那種人,命大得很,才不會隨便受傷呢。”吳悠故意這樣說,想寬慰安無咎。
南杉見他狀態比之前稍稍好些,便詢問道:“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看著周亦珏一馬當先,此刻已經超過了安無咎的個人籌碼值,藤堂櫻也有些著急,“對啊,周亦珏已經第一了。”
可安無咎還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重傷令他更具一種脆弱而偏執的美。他四處望著,似乎在尋找誰。
“我知道。”
安無咎收回了視線。
他確定周亦珏此時不在大廳內。
“不著急,先等一等。”安無咎輕聲說。
他抬頭,看向倒計時,還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