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突生兵變,戴笠有失察大罪,將來老蔣或者是繼位者會不會追究他的責任,戴笠倍感惶恐。故此在這幾天裡,他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除了把源源不斷的情報送達外,其他時間都是在冷靜思考自己的未來。好在昨日安毅及時與其聯絡,驟得強援的戴笠心中有了定計,故此在眾人一片狂熱的聲討中,給出不同的看法。
鄧文儀擺了擺手:“雨農無需顧慮,張、楊雖勢重,但卻需駐防河南、陝西、甘肅、青海等偌大的地盤,目前西安不過十萬餘人,在我大兵壓境之下,自會分崩離析,屆時校長即可轉危為安,在座諸位也可獲勤王之功。”
黃埔一期生、現任中央軍校星子特訓班主任的力行社骨幹潘佑強建議道:“兵力方面是有些不足,這樣,陝西附近的關麟徵部可以配合胡宗南圍攻西安,若是仍然形不成兵力上的優勢,還可以調徐州的鄭洞國第二師緊急馳援。蕭灑、肖作霖,你們河南力行社支部要全力配合圍剿張楊,爭取鼓動劉經扶一起出兵,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蕭灑和肖作霖連忙起立,表示回去後即刻展開工作。
會議室裡議論一片,不過除了戴笠有疑問外,其餘都是一片主戰之聲,讓賀衷寒和鄧文儀深感滿意。不過賀衷寒的野心遠不止於此,看到沒有誰提出質疑,輕咳一聲,丟擲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諸位,在營救校長的同時,可不能疏忽全國的政局穩定啊。我們是校長的學生,要主動為校長分憂,現在就該積極行動起來,制定相關的政策和措施,防止各地地方大員和統兵將領出現思想混'亂',引發區域性動'蕩'。只有一個安定團結的大後方,才能大力支援前線戰事,給張楊以極大威懾。”
與會者連連點頭,鄧文儀笑著說:“現在全國大多數地區我們力行社都建有支部,每個支部還下轄有特別行動隊,對各地各級'政府'擁有廣泛的影響力,同時我們力行社還有權力調動地方駐軍配合特別行動隊展開行動,在我看來,只要江南、兩湖、豫淮等地牢牢地控制在我們手裡,那麼力行社就有希望成為黨國最大的一股政治力量,甚至建立由力行社骨幹為支柱的中央'政府'!”
賀衷寒志得意滿地道:“南京是中華民國的首都,我們力行社在這裡有中央軍校數萬師生支援,有原警衛軍第一師改編而成的精銳八十七師,有吉簡章的憲兵團,還有駐防蕪湖的宋希濂三十六師,可謂固若金湯。諸位請牢記,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南京不是控制在其他勢力手裡,而是控制在我們力行社手中。”
會議室裡一片狂熱,所有人都自覺忽視了立場搖擺不定的、擁有十一個憲兵團的首都衛戍司令谷正倫,覺得力行社掌控中央、執全國權柄的大好局面就在眼前。
這時候,黃埔二期生、目前擔任戴笠副職的鄭介民突然問道:“不知道諸位徵求過安毅的意見沒有?他坐擁西南,富可敵國,加上週邊盟友,手擁五十萬大軍,若是他反對武力征討,我們何以自處?”
“這”
賀衷寒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突然想到西安事變發生這麼久了,身在華北的安毅竟然沒有絲毫訊息傳來,這很不正常。根據密報,安毅的兩個妻子早在事變的次日便趕到了南京,陪伴宋美齡,並且還把他最敬愛的大姐龔茜也派到了宋美齡身邊,想想今天在丁家橋會場上龔茜對何應欽放出的那句狠話,賀衷寒就覺得心裡堵了塊大石頭。
鄧文儀見賀衷寒愣住了,連忙代為解說:“安師弟也是我們黃埔同袍,並且他還是力行社的發起者和早期的主要幹事,算得上是我們的核心領導,不會對校長落入張楊之手視而不見,更不會反對力行社的集體決定。還有,我們有著中央的大義名分,安師弟是個顧全大局的人,他知道當務之急是應對日本的步步緊'逼',華北那邊根本離不開他,他應該會理解我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