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不好失信於人。”
“布……”唐心背轉過身,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外頭,“肖管事覺得,如今這時候我能去哪裡找這麼多布來,而且這霓笑莊的布獨一無二,難道偷樑換柱不算是失信於人?”
“這……”肖管事猶豫了一下,但隨即便道,“我認識一人,她興許會有一批霓笑莊的布料。”
“誰?”這霓笑莊乃是京城一等一的上好布坊,早些年她們布莊僅給朝中大臣們提供布料,如今這幾年分號開得多了,慢慢也開始做些尋常的布料售給平常百姓,所以這才能讓唐家幫她們染布,不然怎麼可能會輪的到唐家?可即便如此,霓笑莊的每一批布都並不會太多,這一次毀了近四十匹布,唐心的到哪裡能找到這麼多霓笑莊的布來。
“貴和齋的孟老闆。”肖管事道,“我聽聞,近來孟老闆為了給她女兒操辦及笄的事情,特意跟霓笑莊訂了一批布料,說是要給她女兒置辦一份大禮!”
貴和齋。
“就是那個古董店?”
“是啊。”
若他們家真的有一批布料在那,那倒的確能夠解燃眉之急,可是唐家與他們素無交往,他們又憑什麼把布料讓出來給自己?
“這事,肖管事先與霓笑莊的人說一聲,布料的事我想辦法去解決,若不行再勞煩幾位出個面幫幫忙。”
肖管事笑了笑,雖是應了下來,可是在扭過頭看向其他管事的時候,唐心分明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譏諷。
“怎麼了?”唐心再去找春花的時候,春花已經起來了,用過了早飯之後連屋子都打掃了一番。
“沒什麼,就是那幾個老頭兒又給我出了難題。”與其說是出難題,倒不如說他們撇乾淨了自己的罪責,然後來為難自己好了。
唐心有點兒頭疼,她來永康鎮的時間並不算長,所以對鎮上很多人都不是很熟悉。
“你知道貴和齋麼?”
“啊?”春花想了想,“你是說鎮上那個最奢華的地方?”
春花有點兒印象,那個地方很漂亮,而且連匾額都是金色的,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感覺會被閃瞎眼睛,所以每次都沒有細細研究過那裡面到底賣了點什麼。
“我知道。”就在唐心準備再問下去的時候,就聽到一陣故作深沉的稚嫩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
“青朗?”他怎麼來了?
春花坐在那兒,還沒來得及讓她問出什麼話呢,青朗已經緩步走了進來。
今天的青朗有點兒不一樣。
他換了一件格外乾淨的衣裳,然後梳了一個格外乾爽的髮型,站在那兒,少年英姿,倒是不可小覷。
“我知道貴和齋。”
“可你來永康鎮才幾天啊。”春花有點兒不太相信。
“貴和齋在很多地方都有分店,而且永康鎮的貴和齋應該是所有貴和齋裡面最小的一間了。”青朗挺直了腰桿子,昂首挺胸地走到了唐心的面前。
唐心扣下了手裡的茶杯,似笑非笑地抬起了頭,“你怎麼還沒有走。”
青朗揚了揚下巴,一臉傲氣,“我不準備走了,我要留下!”
“呵。”唐心輕笑了一聲。
春花眼巴巴地瞧著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他們兩個人中間似乎有點兒不一樣。
“你說,你知道貴和齋?”既然青朗不願意去冒險了,唐心自然也不願意再過問什麼,眼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處理掉染布坊的事情。
“我剛才在大堂後面的時候聽到你們所說的話了。”青朗一臉的淡然,而此時的他,身上有著一股並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你想要讓貴和齋的孟老闆把買給她女兒的布再買給你,應該……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