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許多信,而且有雙掛號的,恐怕有要緊的信在內,我不能不告訴你了。”蔣淑英
聽她那種口氣,都有氣似的。便道:“你沒有看我那些信,是哪裡來的嗎?”史科
蓮道:“我怎樣能看你的信呢?”蔣淑英道:“不是說你拆我的信看,你沒有看看
那信封上寫著是哪裡來的嗎?”史科蓮道:“我只看見那信封上寫了一個‘張’字,
都是自本京發的。”蔣淑英道:“好好!我這就回來。”說畢,將電話掛上,便告
訴洪慕修,馬上要回學校去。洪慕修道:“外面這樣大的風,你怎樣出門,明天再
去罷。”蔣淑英道:“我有一個同學,害了病了,我非去看一趟不可。”說畢,走
進屋子去,戴了帽子,披上圍巾,兩手把圍巾往前面向懷裡一抄,就要出門。洪慕
修笑道:“二妹你真有事,我還攔得住你嗎?你看!這大的風就這樣走了去嗎?我
到衣櫥裡,把你姐姐那件皮大衣讓你穿了去罷。我又不出門,車伕在家裡也是閒著,
我就讓他送你去。”說畢,一迭連聲,嚷著車伕拉車。自己又忙著把那件皮大衣取
了出來,雙手捧著,交給蔣淑英。蔣淑英以為人家的感意不可卻,只得穿上大衣,
坐了他的包車,兜著風向學校裡來。
原來她的情人叫張敏生,早有白頭之約的,平常要有三天不見面,一定也有一
個電話相通。現在二人有半個月沒有見面,也沒有透過電話,兩方面都有些著急。
在張敏生一方面,是不知蔣淑英為了什麼事,老是不見面。蔣淑英也就怕張敏生疑
心,急於要見面解釋一番。她聽到說學校裡來了許多信,有姓張的寄來的,她就料
到全是張敏生的信。只有他的來信,沒有我的回信,他豈不要更加疑心。因此一路
在車上盤算著,要怎樣去解釋才好。偏是事有湊巧,在半路上,就碰見了張敏生,
他穿著大衣,夾了一包書在肋下,在馬路邊上走。蔣淑英連忙就“敏生敏生”。張
敏生一抬頭,蔣淑英早是跳下車來,迎上前去。張敏生看見她先是一喜,後來一見
她身上穿了皮大衣,坐的是白銀光漆嶄新的包車,立刻又收住了笑容。蔣淑英道:
“我遭了一件不幸的事,姐姐死了。這半個多月,我都在姐夫家裡,沒有回學校去,
你知道嗎?”張敏生淡淡的答道:“我彷彿聽見說。”蔣淑英笑道:“我實在走不
開,不然,我早就回學校,今天是同學打電話給我,說是我來了好多信,我猜這裡
面就有你的信在內,所以急於要回來。”張敏生笑道:“急於要回來,是半個月後
才回校。若是不急於要回來呢?”蔣淑英道:“你說這話,太不原諒了,你想我的
姐姐死了,我在那裡和她照料一些家事,這也是應該的。”張敏生道:“你很對得
住你令親,你令親也很對得住你。你看,你穿這皮大衣,坐著包車,簡直不象一個
學生了。”蔣淑英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敏生道:“這樣大的風頭上,別
把你吹凍了,你回學校去罷。我的意思,全在我寫的信上,你回去瞧我的信就知道
了。”說畢,轉身便走。蔣淑英看他那個樣子,似乎已經氣極了,不過張敏生說的
話,太不客氣,不好意思去叫他,自己也就轉身登車。到了學校門口,叫車伕自回
去,一進門就見號房笑著迎了出來,說道:“蔣小姐你有好些個信在這兒。”說著,
捧了一大捧信封,交給蔣淑英。她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