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來砸場子的,清菡見到女子性情甚是潑辣,今日裡若是不讓她心服口服只怕是不會離開這裡的,而無悔山莊裡最會刺繡的繡娘由於家中有事,最近正在家裡探親,還未過來。而其它的繡娘卻在工坊裡刺繡,平日裡不在總號了。
清菡微一沉吟,笑著問道:“不知這位大嬸如何稱呼:”
那女子又聽到她叫自己“大嬸”,不由得有些暴怒道:“我便是流雲繡坊的金繡繡,不是什麼大嬸!”
金秀秀一報出名號,滿屋子的人都露出瞭然的表情。流雲繡坊,龍眠國最大的繡坊,在清菡沒有來龍眠國之前,龍眠國裡王公貴族的繡品基本上都是由他們製做。而金秀秀則是流雲繡坊裡繡技最好的繡娘,宮裡的妃嬪常指定由她來繡。
清菡聽得她自報家門,心裡暗自沉吟,若是一般的人上門來,惜寒還能應付,只是這個金秀秀已經成名很長時間,雖然龍眠國的繡工不如絢彩山莊,但如果沒有真實的本事,也斷不可能有那麼高的聲譽。心裡正在犯愁,卻忽然聽到無憂奶聲奶氣的叫道:“爹!”
無憂早上一早起來,不見清菡的蹤影,便爬起來找她,此時一見到她,一邊叫著一邊歡笑著跑到清菡的身邊,讓清菡抱她。
清菡一聽無憂的聲音,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她怎麼把她的寶貝女兒給忘了!當下一把抱起無憂,笑著對金秀秀道:“原來是鼎鼎有名的金大娘,失禮,失禮!”說是失禮,眼睛卻看著無憂,手也在輕捏無憂的小臉,那模樣仿似根本沒將金秀秀放在眼裡。
大嬸變成了大娘,金秀秀的臉上滿是慍怒,怒道:“無悔山莊難道沒人了嗎?原來底下的人沒有規矩,全是莊子給帶的!全莊上上下下,都只是徒有虛名,根本就都是一群窩囊廢!我看無悔山莊還不如改名叫無用山莊!”她的性情甚是暴躁,清菡叫她大嬸也就罷了,還根本就不把她當回事。她雖然只是一個繡娘,自視卻甚高,由於繡技出眾,世人見到她都會對她甚是禮遇,這般被人忽視,還是頭一次。
清菡聽得她的話,也不生氣,淡淡一笑道:“無悔山莊裡的人是不是窩囊廢好似也不是由金大娘你一個人說了算,只是我這個人對於一般上門來尋事的人,素來都沒有好感。總覺得刺繡高手的性情要麼恬靜怡人,要麼沉穩大度,像金大娘這樣暴躁異常的人,只怕刺繡刺得再好也不過是半桶水。”要諷刺嗎罵人,她除了會輸給凌若心外,還沒有輸給其它人過。
金秀秀聽完她的話,只氣的雙臉通紅,雙手一拍桌子,怒道:“我金秀秀的刺繡水平怎麼樣,世人自有說法!還輪不到這個小白臉在這裡指三道四!再說了,你說了這麼一大堆,還不是不敢和我比,跟個縮頭烏龜沒有什麼差別!”
此言一出,青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明遠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他是一個讀書人,罵人損人的本事實在是不怎麼出眾。
清菡哈哈一笑道:“我可不是什麼縮頭烏龜,只是看你一把年紀了,原想給你留幾分面子,可是沒想到你是給臉部要臉。在無悔山莊裡隨便挑個人的刺繡本事都比你好!你若真有本事,先贏了我女兒無憂再說吧!”
金秀秀一聽這句話,只差沒把肺氣炸,不管怎樣她都是威名十幾年的繡娘,在刺繡的功夫上已有極深的造詣,居然讓她和一個五歲不到的小孩子去比,這個段清也太看不起她了吧!
而青山、明遠、蘇惜寒一聽清菡的這句話,不由得眼睛都亮了亮,無憂刺繡的本事,他們是有目共睹,整個無憂山莊,也沒有人能超過她。
原來還為此著急的明遠,在聽得清菡的話之後,也在旁插道:“就是,不是我們不願跟你比,而是看你都一把年紀了,實在是不願意為難你,可你一直給臉不要臉,你有本事贏了我們家小姐,再來和其它人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