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楓倒是聽話,咧嘴笑道:“能!”
柳十三又道:“今天,咱們爺倆不醉不休!”
鬱楓十分高興的道:“好!”
採箏攔也攔不住,最後兩人喝了整一罈酒,才罷休。這酒喝的時候不上頭,過後反勁兒了,散席後,鬱楓跟著媳婦暈乎乎的往兩人休憩的房間走。
路上,採箏便覺得他說話舌頭都硬了,心裡又氣又急,輕推他肩膀一下:“不讓你喝,你非要逞強”誰知一碰,丈夫竟然一個趔趄,嚇得她趕緊讓碧荷搭把手,一起扶著鬱楓,加快步子往屋內走。進了屋,他就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床上不動彈了,哼哼呀呀的道:“採箏,你看,床頂在轉呀轉的……”採箏給他脫了靴子,讓碧荷去打了水來,透溼毛巾給他擦臉。她則開始整理床上的被褥,等他洗好了,就把他塞進被子裡睡了。
“呀,爺,這是胰子,不能吃。”
就聽碧荷冒出這麼一句話,採箏一回頭就見鬱楓往地上呸呸吐了兩口:“不好吃!”
採箏無語。本來腦子就不靈光,這回喝酒了就更冒傻氣了。可也不能怪他,他腦子不好,她就該替他多想想。她接過碧荷手裡的手巾,道:“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碧荷眼神中難掩擔心,默默退了出去。
換了採箏來侍候他,他明顯比剛才高興多了,臉色紅撲撲的看她,黏糊糊的喚她的名字:“採箏——採箏——”
“告訴你,我討厭酒鬼!老實睡覺,敢撒酒瘋,我就把你攆出去。”
“別攆我,我可乖了。”他笑的燦爛。
“……”她擠出微笑:“是呢,咱們睡吧。”
他使勁的點頭:“睡、睡!”然後一手扒著嘴角,一手去摸她胸口:“好軟,想吃。”
這模樣簡直傻透腔了,採箏微怒,開啟他的手:“不是告訴你了麼,撒酒瘋,我就把你攆出去。”
“去、去哪?”他眼神飄忽,呆呆的喃了一句。這時採箏已經給他做完了清理,將手巾扔到水盆裡,下令:“脫衣裳,睡覺。”
“哦。”於是他開始動手扯她的衣裳。
她瞪眼:“脫你自己的。”
他頓了一下:“是啊,脫我自己的,我好熱……”眼神炙熱的看採箏:“你熱嗎?”她搖頭,他就奇怪的道:“我都要熱死了,你怎麼都不熱?我摸摸。”眼神真誠無比。
採箏嚴肅的問:“你跟我說實話,你想睡嗎?”
他搖頭:“不困。”眯著眼睛笑道:“……想要你……多多的……”
由著他鬧,今晚得被他折騰死:“我吩咐廚房給你做醒酒湯。”鬱楓耍賴:“不喝,喝不下了。”扯著要下床去的妻子:“別走,陪我——陪我——”
她力氣沒他大,急中生智,指著窗戶道:“你快看,窗外有什麼?”他下意識的去看,她則趁機擺脫了他,跳離了床榻。
可她就見鬱楓眼神呆滯的望著窗戶,揉了揉眼睛,又盯著看,眉毛越擰越緊,呼氣亦變得急促,他身子向床裡挪,似在躲避什麼:“別過來,別過來……”
採箏被他恐懼的情緒感染,心驚膽戰的望向窗戶,可她並沒發現異常。她說窗戶有東西,不過是騙他的。她緊張的道:“鬱楓,鬱楓、你看到什麼了?”
“別——別——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最後一句,幾乎是喊的。她忙撲到榻上,想要抱著他,突然間,鬱楓猛地拿起床上的枕頭,狠狠砸向窗下矮桌上的青花釉裡紅梅花柳葉瓶。那柳葉瓶應聲而落,破碎聲在黑夜中顯得那麼刺耳。
此時就聽外面有丫鬟道:“少奶奶,您有事吩咐奴婢嗎?”採箏高聲道:“沒事,你們都下去罷。”等她說完,再回頭,見鬱楓正抱著頭瑟瑟發抖。
“鬱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