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不落的細細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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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木娜巡視正陽宮一週,重返殿內,“多出來的那個眼線已經離開了,餘者一如既往地守在正陽宮之外,例行公事。”
阿史那柔然玉容變幻不定,最終眼神一狠,無聲地冷笑兩下。
鍾木娜不無憂慮道:“公主,真的不用理會佗缽大可汗和畢玄尊者的計劃麼?若是就此與佗缽大可汗、畢玄尊者決裂,萬一將來有一天突厥鐵騎攻入長安,公主又如何自處?”
阿史那柔然不屑道:“突厥鐵騎雖強,卻也不可能輕易攻陷中原,否則當初我父親木杆大可汗早已付諸實踐了,哪還輪得到如今的佗缽大可汗?”
一提及父親木杆大可汗和叔父佗缽大可汗,阿史那柔然美目閃過絲絲冷意。
儘管對大草原部族來說,父子、兄弟、叔侄為了汗王之位相互廝殺,血流成河,乃是常態,最殘暴的勝利者不僅不會有得位不正之虞,還會得到族人們由衷的臣**服。
只因在大草原子民的心裡,唯有如狼王般最兇狠狡詐的王者才能帶領部族走向強盛!
但阿史那柔然對於年前父親木杆大可汗死得不明不白,而叔父忽然繼位為佗缽大可汗之事,多少有些心存芥蒂,並不想充當殺父仇人的提線木偶。
更何況,對於天下格局及大周權勢,她早已另有打算,與突厥可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惜鍾木娜並不清楚,仍舊遲疑著道:“可是……就算公主你想一輩子安居大周,也是處境堪憂啊。
皇帝對你愛理不理,太子宇文贇亦非你親生,一旦將來大周與突厥開戰,難保宇文邕或宇文贇不會將你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阿史那柔然冷笑道:“誰說本宮今後一定沒有子嗣?誰說繼任大周皇位的一定是宇文贇而非本宮親出之子?誰說本宮就不能以太后之尊臨朝,執掌大周江山?”
鍾木娜初時一愣,略一思忖,不禁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阿史那柔然微微一笑,嫵**媚**驚人,玉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白皙滑嫩的香**腮,“不管怎麼說,我如今是大周皇帝的正宮皇后,我誕下的子嗣就是皇室嫡子,天然就在大義名分上有著無與倫比的獨特優勢,輕易便可取代庶出皇子宇文贇而位居太子。
就算本宮不招宇文邕的待見又如何?”
說著她的另一手輕輕挪到自己的小**腹**部位,目露憧憬,“只要策劃周密,本宮如何不能效仿呂不韋奇貨可居之故事,在宇文邕茫然不知中,為其誕下一個最有資格繼承大周江山的‘嫡子’?
就算那個冤家再沒心沒肺,再崖岸自高,本宮可不信他能拒絕讓他兒子成為大周皇帝的誘**惑!
既有他這大周第一高手兼朝野權臣傾力相助,偷樑換柱、移星換斗不過等閒,何愁大事不成?
到時候,本宮以太后之尊代替幼兒皇帝臨朝親政,執掌諾大一片江山,豈不比有朝一日被打入冷宮亦或回突厥看那狗屁佗缽大可汗的臉色要好上千萬倍?”
鍾木娜一臉呆滯,瞧著阿史那柔然美眸精芒電射、野心勃勃的樣子,一時間嘴唇蠕動卻說不出話來。
她從未想過阿史那柔然還有這等匪夷所思的計劃,而且可行性著實不小!
好一會兒,她那混亂的思維才恢復了一絲清明,自發開始為虎作倀,“可是,如何能讓宇文邕以為你與那人的兒子是他親生的?宇文邕可不好騙!
而且,宇文邕可是從來不在你的寢**宮過夜……”
“你是否忽略了一件事?”阿史那柔然撲哧一笑,“那冤家既然可以隔三差五地肆意進出皇宮與我相會而從不被宮中諸多高手發現,是否證明包括皇帝宇文邕在內的一切宮人的性命盡在他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