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略掃過諸多書籍,在一堆彎彎曲曲的文字元號中,一本手札忽然掉落下來,翻開的頁面上,熟悉的方塊字忽然跳進她的視線中。
上面的字跡,熟悉得不能更熟悉,讓她為之怔愣。
……
斜峭的石壁上,一塊突起的青巖忽然化作活物,箭射向帶著陌生氣息闖入的白衣男人的後背。
男人猛地返身,並指的掌緣上光線聚合成刃,順著輕微而尖銳的風鳴聲掠過。
巖青色的岩石魔蜥一劃兩半,淺藍色的血液迸開,在如同白鳥羽翼展開的白色袖角上濺出點點汙血。
手掌表面的光刃消失,並沒有沾上任何汙血,安格斯看一眼袖角上沾染的幾點汙血,皺了皺眉。
林安並沒有將原本的祭祀袍還給他,身上這件只是普通白袍,沒有附著任何神術,至於林安給的披風,早已在闖過空間裂縫時毀得差不多,安格斯醒來後就沒有看見,不過即使還在,那件斗篷的防禦力和普通披風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由於他融合了信仰之力,魔界的位面法則對他的壓制比一般人小一點。
按照他以往進入魔界的經驗,大約會保留十之二三,配合他本身的體術,足以在一般情況下生存。
但他現在並非正常狀況,被刑罰導致的*傷勢不提,最嚴重的應屬精神力創傷,令他可以施展的神術力量不足原本的十分之一,遠比預計削弱了不止三分之二。
所幸修習過的體術不會被削弱,配合有限的神術力量,在這片貧瘠的山脈中,暫時也足以自保。
血液氣味會很快會引來其他魔獸,哪怕是公認貧瘠的安步奇山脈,魔獸密度也不容小覷。
安格斯嘶拉四下那片袖角,手中憑空出現一個水晶瓶,將瓶子中的液體傾灑兩滴在身上,又在撕下的袖角上滴了一滴,安格斯將那隻岩石魔蜥收進空間中。迅速離開。
在他剛剛離開後不到十幾個呼吸,地面喀拉一聲,一頭似鼠非鼠的魔獸從石隙間出現。
悉悉索索地在附近轉了一圈,鼠型魔獸發出陰森的嗤嗤低咆。咔嚓咔嚓幾聲挖掘一旁的山壁,幾下鑽進洞中消失。
離開的安格斯並沒有前往空間裂縫所在。
他飛快地移動著,不時拿出一個水晶球,上面的微弱光點緩緩移動著,但他在走了一半路程後折向了另一個方向,來到一條河澗旁。
河澗流水湍急,混著從山上帶下的泥水,略顯渾濁。
水面不時激盪起不自然的漩渦,顯示水面下暗流湧動,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安全。
安格斯逡巡一眼。以往水面如同浮木般潛伏等候獵物的狩獵者都消失不見,眉峰不由微動,“倒省了點麻煩,看來這次的獸潮可真不小。”
他手中出現另一個黑色瓷瓶,幾點黃紅色粉末掉入水面。凋零的花朵般迅速化開。
水面下迅速沸騰起來。
安格斯等待了片刻,看到下游十多丈外的水面浮起大片白肚皮,長著猙獰密齒的食肉魚翻著死魚眼被衝到下游。
安格斯淡淡微笑,又拿出另一瓶藥水,在身上倒了幾滴,平靜地走向深水,沒入水中。
循著河澗進入地下暗流。在暗流流經的一個自然形成的洞窟中,安格斯*地上岸。
脫下水草纏繞的外袍,解決掉被小腿和背部傷口吸引來的幾條魔蛭,發麻僵硬感終於緩緩消失,安格斯喝下緩釋毒素的藥劑,面無表情地褪下內衣。用柔軟的布料擦去身上發上的水跡。
剩餘的精神力只夠施展兩個二級神術,在這種情況下,在非必要情況下使用任何神術都是奢侈。
“失憶……是個好機會,可惜了!”
安格斯自語,攤開手。白皙修長的手掌上,一股淡紫色若隱若現地浮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