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好啦——”湯九律心知肚明,不免有些黯然,卻強裝無意地笑笑,“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虧你那樣認真。”
一會環翠端了飯菜來,湯九律也沒吃飯,兩人便一起吃,正吃著,前院忽然鬧哄哄的,湯九律皺眉,對環翠說:“出去看看。”
話音未落,只見數十名家僕驚慌失措地跑進來,湯九律看了看,全是二門以外當值的,便問當先一人:“蔡六,外面出什麼事了?”
蔡六哭喪著臉,“湯先生,外面闖進來一個面相兇惡的番僧,我等上前問他,被他打得——”
“番千手?”湯九律大驚,急道,“雀舌,你快進去避一避!”
“我不去!”雀舌固執地說,“你一個人怎樣應付?”
“你在這裡又能怎樣?”湯九律急得頓足,“你們帶楚姑娘速速離開!”
“想走?晚了——”遠遠的有人哈哈大笑,聲未至,人已到,正是番千手。
湯九律悄悄向蔡六遞暗號,命他速調洛陽城禁衛來。
蔡六瞧得明白,便悄悄地向後退,才走了兩步,只覺得身子一輕,被人凌空提了起來,耳邊聽到番千手炸雷般的吼叫:“想搬救兵?爺爺在這裡,做你的白日夢吧!”
湯九律見事已至此,反倒鎮定下來,笑道:“大師這是說哪裡話?大師光臨舍下,正是我們的榮幸,卻不知大師有什麼要緊的事?”
“早這樣說不就結了?”番千手輕輕一擲,蔡六便在半空中翻了幾個筋斗,遠遠地落在一邊,卻並未傷到筋骨,齜牙咧嘴地揉著屁股,慢慢站起來。
“我從不與官府為難——”番千手大聲道,“更沒有任何對安榮小王爺不敬的意思,只不過——”他抬手指向雀舌,“這丫頭要隨我走一趟!”
他此話一出,在場人人變色,湯九律心下著忙,強笑道:“那日在校場,原是雀舌莽撞,言語上得罪了大師,還請大師念在她年幼無知,不要放在心上——”
番千手一擺手,“不是那回事!我要找楚燕然,他卻做了縮頭烏龜,躲起來不肯見我,無法,只好著落在這丫頭身上!”
湯九律忙道:“大師此言差矣,雀舌是安榮小王爺的嫡親表妹,與楚燕然有什麼關係?不知是哪些小人在大師面前胡謅,大師不要相信才好。”
“不盡然吧——”番千手上下打量著雀舌,“這丫頭俊得很,又姓楚,莫不是他的閨女?或是幹閨女?若說是他的小情人,又似乎不像,年齡太小——”
雀舌在一旁哭笑不得,湯九律見他如此,知道他只是猜測,並未證實雀舌與楚燕然的關係,心下定了一定,正色道:“雀舌是王府千金,怎會與那些江湖人有任何瓜葛?小王爺一會回來,若是聽見這個話,只怕——”
雀舌聽他這樣說,心下極為不快,臉上便不免帶出來,露出不高興的神色。
番千手見她神情不對,正要說話,忽聽外面有人大喝一聲:“把這番僧給我抓起來!”
院中憑空多出數十名禁衛,連屋頂也站滿了人,人人手持弓箭,一觸即發。當先一人,青衣金冠,正是安榮小王爺——
“琪哥哥!”雀舌大喜。
小王爺沉著臉,高聲道:“番千手,你擅闖王府,已經犯下大罪,本王念你初犯,只要你束手就擒,本王就放你一條生路——”
番千手人雖粗,卻不笨,明知他說的多半是場面話,便左右思量脫身之策,轉眼見小王爺關切地瞧著雀舌,心裡便有了計策。忽然大喝一聲,身子驀地騰空而起,雀舌只覺得一片紅雲朝自己當頭籠罩下來——
湯九律一直觀察著番千手的一舉一動,番千手身形一起,他亦同時出手,總算趕在千鈞一髮之際攔在雀舌身前,番千手卻不理會,身子在半空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