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豐十四年冬。
入冬後,天氣越發涼了,大道旁散落一地的落葉,大樹上徒留幾根乾淨的枝丫,看著更覺寒冬的來臨。
進京的主路上,一個車隊緩緩而行,四輛馬車,兩輛拉人,兩輛拉貨。
走在最前頭的青年人,揹著一面旗子,上面赫然三個大字“郭家班”,這是一隊唱戲的班子。
郭家班是跑場戲班子,車隊走到哪演到哪,一般在一個鎮上待個半個月就會轉下一個場地。
這不,入秋後郭班主就帶著戲班子往金陵都城趕。
臨近年底,各府喜事宴席多,豪門貴族都喜歡在冬日辦酒席,每年冬天都能在金陵城大賺一筆。
郭班主正盤算著路程,車隊突然就停了下來。
郭班主一皺眉,尖酸刻薄就寫在了臉上。
“誰叫停車了,耽誤進城時間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話說著,郭班主一臉怒容的掀開簾子看向外面,立時頓住了。
車隊前方圍了幾十號人,帶著頭巾,手握大刀,一臉凶神惡煞。
這。。。遇上山匪了!
前兩年走這條路很太平啊,怎麼今年就碰上山匪了,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找不到救兵啊。
看著對方氣勢洶洶,戲班子其他人都嚇得動不都敢動。
郭班主嘴一癟,扯了扯嘴角,下了馬車,端著一張笑臉上前。
“呦,各位好漢,這是做甚,大家出門在外,都是為了討生活,都不容易。”
郭家班常年在外行走,這種事情自然碰到過,郭班主說著,肉疼地從懷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帶頭人。
那人一臉鬍子,都快跟眉毛長一起了,可能是長期不洗臉的關係,臉看著比鍋底還黑,只見那人眉毛一橫,瞪了郭班主一眼。
“你打發要飯的呢!”
說話自帶怒容。
郭班主一聽這話,立即跪下了,抱住那人的小腿。
“大哥,你行行好吧,我班裡都是孤苦伶仃的可憐人,為了討生活四處奔走,您看看我這馬車破的,那車軲轆都磨的只剩下一半了,你看我們穿的,哪裡像是有銀錢的人啊!”
郭班主聲淚俱下,這事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了。
葉青和王騰坐在堆滿東西最後一架馬車上,看著熱鬧。
“青弟,我們要不要上去幫他們一下。”
王騰捏了捏拳頭,他此次雖然是以舉人身份入京,來參加會拭的,但從小進山打獵,論身手還是有一些的。
這些山匪看著氣勢大,其實都是粗人,一看就不是什麼練家子。
葉青淡淡地道:“你忘了這郭班主怎麼坑我們了,別的馬車走這段路都只要收五兩銀子,他倒好,硬要兩倍才肯帶我們,這種大出血的機會,可不能便宜了他。”
王騰欲言又止,郭班主是貪錢,可現在他們不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嗎?
不過對方人太多,葉青要是不出手,他一個人招呼不過來。
這般想著,王騰就不說話了。
山匪頭子一腳把哭慘的郭班主踢開,招了招手,立即有幾個小弟上前去翻馬車。
戲班子裡自然不缺長相出眾的主角,那粗魯的山匪一掀開第二個馬車,立即興奮地叫了起來。
“大哥,這裡有美人!”
山匪都是一群糙老爺們,這突然看見一個漂亮的水靈靈的姑娘,立即就沸騰起來了。
山老大聞聲大步走了過來,看著那姑娘嘿嘿笑開了。
葉青嫌棄地看了山老大一眼,笑起來真像個傻子。
只見那山老大臉一橫彎腰把那姑娘一抱,直接扛到肩上就往回走。
車廂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