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和賀敞之說太多:「表格給我。」
賀敞之攥緊表格:「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這些齷齪事都抖出去嗎?」
顧寄青無所謂:「嗯,我如果在意這些的話,第一個聲名狼藉的就應該是你才對。」
如果他在意別人對他的議論,他就不會任由那些傳言傳了這麼久。
他早就想過,賀敞之最後能做的不就是攻擊他的私生活,而他最不在意的恰好就是這些。
可是怎麼會有人不在意這些,賀敞之根本不信,但是他也知道,一旦顧寄青把他曾經試圖騙婚的事情說出來,他絕對不可能再混得下去。
他咬了咬牙,忍住情緒,把表格遞給顧寄青:「這次比賽是校推制,你如果連這次期末作業都過不了,那系裡是不可能讓你代表我們學校參賽的,今天下午18點發題目,8號下午18點前交,現在還沒有組隊的只有我,你,還有老陸了。」
數模競賽一般都是1到3人組隊,比賽時間三天三夜,需要完成建模,程式設計,書寫論文,1個人來做,無論是難度還是時間,都會非常吃力。
而雖然這只是一次期末作業,但顯然系裡是想趁著期末周沒課,其他考試又集中在10到15號,做一次全系的應用數模競賽練習。
或多或少會影響到這次高校賽的校推名額。
賀敞之知道顧寄青會在意這個。
顧寄青的確也還算在意。
只是平時和他關係都還不錯的那些同學都紛紛發來了訊息,很遺憾地表示他們都知道顧寄青能力強,也很很想和顧寄青組隊,可是賀敞之是班長,他們平時或多或少都有逃課缺勤什麼的,怕賀敞之報上去後,影響他們的績點或考評。
顧寄青倒是沒有太多想法。
只是覺得周辭白說得對。
用不拒絕換來的喜歡,大多都經不起利益得失的考驗。
他知道事情結束後,他的同學們依然會一口一個小顧表達對他的喜歡,可是當事情出現時,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能力。
於是他無所謂地「嗯」了一聲:「沒關係,你也知道,數學建模這回事,本身也不只是跟數學有關係,能力不好的隊友,還不如沒有,所以謝謝你的關心,但是不必了。」
顧寄青說完就轉了身,乾脆利落。
大一時候和顧寄青一起組隊參加競賽,結果因為自己寫論文失誤導致本來應該一等獎的模型最後只拿了省二的賀敞之,站在原地,緊緊咬著牙,攥著拳,眼神裡全是難以遏制的羞憤。
尤其是當他看見顧寄青走到車邊,開啟了駕駛座的門,明顯地低頭吻了一下坐在駕駛座上的那人時,心理的怒火已經讓他全然失去了最後的理智。
他不相信顧寄青一個大二學生可以憑藉一個人的能力就在三天內完成一個命題建模。
他也不相信真的有人不會在意別人的流言蜚語和被審判的目光。
他的拳頭攥得已經失去知覺,然後最終鬆開,冷著臉,拿出手機,拍了張顧寄青上車的照後,發出一條訊息:[幫我找個匿名ip,在學校論壇上發個帖子,就說是某院院花劈腿某院院草還傍大款]
院草兼大款本人則在被顧寄青突然開啟車門,低頭輕吻了一下眉心後,愣愣地坐在了當場,像是受寵若驚到沒有反應過來。
顧寄青看著踩著馬丁靴,穿著黑夾克,開著軍用悍馬,抓著帥氣頭髮,看上去又酷又渣,卻目光呆呆的某人,本來就不太多的壞心情一掃而空。
他滿意地坐回副駕駛,繫好安全帶,然後偏頭看向周辭白,輕聲問道:「我這幾天可能需要熬幾個通宵,在宿舍不太方便,能提前搬到你家住嗎,今天就給房租。」
被好訊息徹底砸暈了腦袋的周辭白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