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輕聲應道:「好,那我們明天把條例改一下,不過一週最好還是兩次,可以嗎。」
他問得格外真誠,以至於那一瞬間周辭白心裡湧現出無盡的愧疚和心軟,他看著顧寄青的眼睛,問道:「顧寄青,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
顧寄青不太明白周辭白怎麼突然說這個。
但的確在周辭白麵前,是他極少有的可以完全放鬆不用思考的時候,他點了頭:「嗯。」
輕描淡寫又隨意自然的一個點頭,勝過世間無數溫柔情話。
因為他見識過顧寄青最冷靜理智的樣子,所以這一刻顧寄青足以讓他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
不等顧寄青反應過來,他就低頭吻住了顧寄青的唇。
他想他以後一定一輩子都不會騙顧寄青。
除了想偷偷吃掉顧寄青的時候。
柔軟的布藝沙發深深凹陷,帶得一旁的落地燈光,人影憧憧,不停晃動。
沙發角落裡的小貓被含住了尾巴,掙脫不得,指甲在深灰色的布料上抓住一道一道深深的劃痕,喉嚨間溢位無力的嗚咽。
沙發上的書也被推落在地,書頁無意翻開,暖黃的落地燈光暈開黑色的油墨。
上面寫著,火光,肉味,小貓喵喵地叫。也許這就是真理,就是生命。[1]
而小貓的味道和肉的味道都是他喜歡的味道。
·
但顧寄青並不那麼喜歡。
他是喜歡和周辭白在一起時那種被對方的溫度和力量喚醒感官的失控感,但也不能失控到那個程度。
而且周辭白是真的大狗嗎,舔他就跟粥粥幫奶貓舔毛一樣。
顧寄青裹著毯子在沙發上醒來時,感受著渾身的精疲力盡,開始思考起要不要在條約上加些其他什麼限制。
然而一轉身,就看見周辭白已經在廚房裡忙碌地做起了早飯,粥粥顯然也已經被遛過了,正高高興興地叼著周辭白的一件大衣在那兒撒歡。
這麼貴的大衣,周辭白也捨得。
他突然又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太自私了。
周辭白為了幫他澄清謠言,都願意犧牲原本的清白名聲公開出櫃了,那他作為一個合格的床伴,好像也不應該太偷懶。
他坐起身,揉了揉粥粥腦袋,用一個小球換回了周辭白的大衣,然後踩上地毯,剛想去廚房幫忙。
周辭白就立馬轉過身:「醒了?」
顧寄青點了下頭:「嗯。」
嗓子果不其然又有點啞了。
周辭白不好意思地收回視線:「那個,桌上有溫水和潤喉糖,毛巾在熱水裡給你泡好了,牙膏也擠好了,洗漱用品都是我早上剛買回來消過毒的,你先洗漱,洗漱完我這邊早飯就好了。」
顧寄青覺得無論從床伴來說,還是從房東來說,周辭白的服務似乎都有些好過頭了,他開口道:「其實這些我都可以自己來,以後做飯和家務我也都可以分擔……」
「不用,我喜歡做飯。」不等他說完,周辭白就利落地把煎蛋翻了個面,低聲道,「而且我們家家規就是這樣,周家男人結婚後就必須下廚房幹活,是從我奶奶那輩立下的規矩,你就當幫我提前適應一下婚後生活。」
「……」
顧寄青覺得這話哪裡有些奇怪。
但也沒有多想。
因為以他對周辭白的瞭解,周辭白的確不會願意成為被照顧的人,那他小小的偷一下懶應該也沒關係。
不過周辭白的奶奶能立下這樣的家規,一定是個巾幗英雄。
顧寄青心裡默默誇讚了一下週老夫人,就慢悠悠地去洗漱換衣服了。
出來時,早飯果然已經擺了一桌。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