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寄青詢問關切的話語還沒說完,下一秒就被周辭白一把摟住腰,一個翻轉,帶進浴缸,壓到了身下。
手機從衣兜裡掉出,摔落在地。
溫水瞬間浸透了寬大的綢緞睡衣,儘管後腦勺和腰都被周辭白護著,整個人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可是也被限制得動彈不得。
草莓味的果糖被迫在兩人舌尖來回遊走,驅散了原本晚餐帶來的苦意。
熟悉而久違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蔓延,點燃了暫歇的火堆,彼此硬碰硬的相對,顧寄青快呼吸不過來。
直到最後一點糖漬徹底融化,周辭白才終於在瀕臨窒息的時候抱著顧寄青出了水面,俯身問道:「顧只只,你最近是不是在故意欺負我。」
顧寄青摟著他的脖子,喘著氣,十分坦然地應了一聲:「嗯,我就是在故意欺負你。」
他的氣息還沒平復下來,卻理所當然得有些恃寵而驕。
周辭白氣得牙癢癢,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輕咬了一口他的肩頭:「撩了就跑,有沒有你這樣的貓貓,你就不怕我真的憋上火了。」
顧寄青懶懨懨地他懷裡鑽了鑽:「不是給你做了敗火宴了嘛。」
還好意思說?
他就知道,顧寄青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聽不懂自己的暗示,擺明瞭就是故意氣自己的。
周辭白氣得又咬了一口他的肩頭:「有沒有良心。」
顧寄青理直氣壯道:「沒有。」
周辭白被氣得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又咬了他一口:「你沒事欺負我幹嘛?」
顧寄青輕吸了一口冷氣:「周辭白,你是狗嗎?」
「我本來就是。」周辭白說著直接順著顧寄青的鎖骨啃咬下去,手上也往下一拽。
顧寄青感覺肌膚驟然一涼,意識到自己可能把某隻大犬逼成了瘋狗,連忙用腿去蹬他:「周辭白,說好的誰說話不算數誰就是小狗。」
「嗯,我知道,所以只讓你舒服。」
周辭白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顧寄青的十指就緊緊扣入他的發梢,繃緊身子,咬著唇,強忍著不發出任何一點失控的聲音。
直至最後丟盔棄甲,成為溫水裡一尾氣息奄奄上下起伏的魚。
周辭白則像一隻得逞的野獸,志得意滿地親了一下顧寄青的唇角:「今天好多。」
顧寄青難得地耳根發燙,轉過頭:「去漱口。」
周辭白又親了他一下:「自己的味道也嫌棄?」
「周辭白!」顧寄青輕蹬了他一腳,「你再不去漱口就別想親我了!」
周辭白立馬露出欣喜的神色:「那你的意思是我漱了口就可以繼續親你了?」
「不是……」顧寄青完全想不明白自己之前怎麼會覺得周辭白單純可愛的,現在一看,明明臉皮就厚得城牆倒拐。
而不等他把話說完,周辭白就又親了他一口,站起身:「我這就去漱口。」
顧寄青躺在浴缸裡,看著周辭白洗漱的認真樣子,再想到周辭白剛才餓狼一般的情形,覺得自己再不想點辦法,明天早上飛機肯定會延誤。
於是他懶散地側過身,伸出兩條胳膊:「抱我回臥室,浴缸太硬了。」
周辭白知道顧寄青其實很嬌氣,磕著碰著都會青,就沒多想,扯過自己的浴巾裹住顧寄青,就把他抱回了臥室。
顧寄青又說:「你把糖拿進來。」
周辭白:「嗯?」
顧寄青看著他,溫聲道:「剛才的糖你不喜歡嗎?」
他的唇在燈光下泛著紅潤的光澤,眼神也溫柔單純,周辭白不由自主地想起剛才那個草莓硬糖味的吻,心裡一動,嘴唇碰了一下他的眉心:「好,我去把糖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