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顧寄青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父親,可是他仍然愛他。
而時隔這麼多年,他終於有勇氣說出這句話,他想離開現在的顧家,做那個只屬於他自己的顧寄青。
他曾經有過無數次這樣的念頭,可是那時候他還太年幼,他缺少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保護母親,也缺少足夠的動力從這些不溫不火已經習以為常的日子裡抽身出來。
可是現在他已經成年,勉強還算能養活自己,也終於有了足夠的能力和武器讓他可以保護他的母親,並且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有了想要和喜歡的人好好在一起過那些高興又簡單的日子的衝動。
所以他做好了足夠的準備,也有了足夠的勇氣。
他把一個u盤放到了李望和顧之峰面前:「這裡面就是那天我在酒吧和李望對話的錄音,還有酒吧當天的監控,以及當時在場的一些人的證詞。」
然後就是一份檔案:「當時為了保持清醒,我用玻璃割破了手,流了很多血,血樣第二天被周辭白送檢了,雖然有一定程度的汙染,但是也算檢測出了藥物成分,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查到這批藥的流通和出處。」
兩樣實打實的證據一出,本來還志得意滿的李望臉瞬間變得煞白,他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指著顧寄青鼻子罵道:「顧寄青!你他媽別偽造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嚇唬老子!老子他媽的不怕這個!」
「你當然可以不怕。」顧寄青看他的樣子平靜得像是在看一個笑話,「這些證據我今天上午都已經趕在有關部門放假前提交了,至於後續怎麼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沒有關係。」
畢竟他今天主要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報復李望。
他只是想像顧之峰證明,他不只是一顆任人拿捏交換的棋子。
他看向顧之峰:「顧總,您應該看得出真假。」
顧之峰沉了臉。
不管他看不看得出,這份證據都不可能是假的。
因為顧寄青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必要去做這個假。
顧寄青又輕聲道:「我拿出這些證據來,也沒有別的意思,畢竟您一定有一萬種方法用我拉攏李家,我人在山莊,也沒有別的辦法,就只能先告訴您,李家可能已經沒有了價值,您沒必要去摻一腳。」
他之前威脅李望,卻沒有舉報,是因為當時證據鏈還不成熟,顧珏又還受制於李望,他留份餘地,既是為了避免顧家真的陷入死局,也是為了後面一擊斃命。
但是現在一切已成定局,李家倒臺就在眼前,李望再怎麼樣,跟他就沒關係了。
而李望自己做過什麼,心裡再清楚不過,極致的心虛讓他暴露地一踹凳子,還想再發火,突然一個電話打來,他的臉瞬間變成菜色,只顧得及罵罵咧咧離去。
看樣子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東窗漏雨西窗雪,李家應該是過不了一個完整的年了。
會客廳的門關上的時候,顧之峰冷著臉道:「這就是你要的效果?」
「不是。」顧寄青就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拿出一份表格,推到了顧之峰面前,「這才是我真正想給顧總看的東西,如果現在補上財務漏洞,就只是罰款,不至於錯太遠,顧珏也不會出事。」
聽到自己的名字,顧珏猛然轉過身。
如果說前面顧之峰只是冷眼看戲,等看清眼前的表格時,卻瞬間收緊,一把拿起檔案,紙張被抓出極深的褶皺。
這些專案無一例外是他讓顧珏做的專案。
但是顧珏犯懶,有時候經常會拉著剛上大學的顧寄青幫他打下手,顧寄青每次也很好脾氣,很耐心地跟著學,再很耐心地做,從來沒有怨言,手上的工作也都完成得很漂亮。
當時顧之峰還想顧寄青有這樣的能力和脾性,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