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者痛,仇者快罷了!命是自己的,只有活著,才能得以延續,命運也只有在活著中才能被改變,今日窩囊,明日也未必窩囊。若是為求壯烈,就此一死,那就什麼都結束了。
活著,真的很重要,甚至比尊嚴,比仇怨都重要。
想到以前幾番不惜性命的胡為,心下頓時生出無限的後怕和悔恨來,暗暗發誓,從今而後絕不再蠻幹了。
顏憶白見他不語,眼裡卻盡是晶瑩淚光,本想取笑兩句的,但見他神情莊嚴肅穆,又哪裡說得出口?便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關天養沉吟了半晌,道:“還沒想好,總之得乾點什麼才行!”
顏憶白忙道:“那你可得帶上我一起!”
關天養點頭笑道:“好,帶上你一起!”
顏憶白又道:“以後你不管上哪都得帶著我!”
關天養回過頭來看著她,搖頭道:“那不行。若是我娶了老婆你還跟著麼?”
顏憶白奇道:“娶老婆?你有物件了麼?”
關天養嘿嘿地笑道:“是不是看不出來?”
顏憶白又是好奇又是歡喜,拉著他問道:“誰呀?是誰呀?我認識麼?”她長這麼大,從不曾下過千陽山,之所以問上這麼一句,以為關天養的意中人乃是重極門下弟子。
關天養一想起杜若那嬌俏的倩影,心下不免一蕩,臉上也微微泛起了紅暈,道:“她……我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但應該聽過!”
“聽過?”顏憶白斜託著香腮,眼波流轉,“我怎麼猜得到呢?你總得先告訴我是哪位師叔的門下吧?”
關天養搖頭道:“不,不是重極門的。”
顏憶白又好氣又好笑,道:“那我就不識得了!”
關天養瞟了她一眼,道:“她是小蓬萊的……”原來伶俐的口齒頓時變得有些打結,本想直接說出杜若的名字,可兩個字已經溜到了嘴邊,又生生地嚥了回去,自個兒慢慢地品嚼著,覺得意味無窮。
“呀……”顏憶白跳了起來,道:“不會,不會是關姐姐吧?”
關天養差點一頭栽倒,甕聲道:“你混說什麼?那是我姐姐,可不是物件!”
顏憶白失望地哦了一聲,滿臉的歉然,念頭一轉,當即驚叫道:“我知道了,是阿若!肯定是阿若!對不對?”
關天養竟嘿嘿地笑起來,頗不好意思地道:“這回,這回你猜對了!”
顏憶白就好似發現了奇珍異寶,說不出的興奮,死死地把著關天養的臂膀,問道:“快說,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
縱顏憶白離他如此之近,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幽幽也時不時地襲入鼻翼,關天養的心下也不曾生出半分的雜念,腦子裡已然被杜若的音容笑貌填得滿滿當當的,誰也容不下了。見顏憶白這般好奇,他反倒將脖子一揚,哼了一聲道:“這你可管不著。”見顏憶白還要問,就忙道:“我可先得提醒你一下,我帶著你下山是帶你一起歷練,還有就是你得幫我打工!知道麼?”
顏憶白渾沒有覺察到關天養是在藉此事轉移話題,反而滿心納悶地問:“幫你打工?為什麼呀?”
關天養大聲道:“什麼為什麼?你會煉法寶,而我正需要一個會煉法寶的,自然就是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開工錢的!”說著,嘿嘿地笑了起來。
顏憶白使勁地白了他一眼,將他的手臂甩開,哼了一聲道:“誰稀罕你的工錢了?”
關天養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你稀不稀罕是一回事,我開不開又是一回事。你雖然腦子裡缺根筋,但我可不能佔你便宜不是?”一想到‘佔你便宜’四字有歧義,忙笑了起來,收回了手,說:“我沒別的意思,你不要多心!”
顏憶白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