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乎著天下的存亡,無數人的生死。是以我等絕不容許它落入魔道之手。”
話至於此,已是煽動得群情激憤,好多人都振臂高呼,絕不容許魔道踐踏神器,更不容天下命脈掌於妖邪之人手中。縱是如此,也沒有公然質問關天養,通天鑑殘紋到底是不是被他得了去。
關天養像看戲一樣,全然不為所動。不單是臉色,就連眼神都不曾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彷彿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是幻像……
直待眾人的情緒都得到了一番發洩之後,梁師曾又才說道:“神器有靈,福緣深厚者得之。我等乃修行之輩,深諳天意不可抗逆之理,縱然通天鑑殘紋擺在面前,那也沒有爭奪的必要。”
【四百八十四、智鬥(中)】
沒想到這番十足虛偽的話竟然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叫好,都說不該自己得的就絕不能伸手,儼然全忘了幾百年來爭得你死我活的舊事。關天養也不知是氣憤,還是實在無法忍受,竟嘿嘿地冷笑了起來。梁師曾雖近在咫尺,卻是視而不見,繼續說道:“但為了蒼生之存亡,各派道統之延嗣,我等又豈能固守陳規,依舊不為所動呢?該當奮起之時,自然該當挺身而出,為天下安危盡一份力。所以這通天鑑無能如何也不能讓魔道奪了去,哪怕是拼至最後一人,也一定要爭取通天鑑殘紋歸於我等之掌握。不然我正道亡在旦夕,天下蒼生也是亡在旦夕。”
好堂皇的理由。關天養真想擊掌而贊,但他深知這樣做了,必然得罪在場的絕大多數人,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好辦了。梁師曾編出這一套說辭,不外乎是為自己,為所有人爭奪通天鑑殘紋而爭取道義上的制高點。在他的鼓動下,所有人都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去搶,去奪,且還都是正義之舉,誰若是反抗,那就是與整個正道為敵,是邪魔外道。
這就是正義麼?若這真的就是正義,那什麼又是邪惡?
在數十位掌門表態無論如何也絕不能容許魔道奪去了通天鑑殘紋後,梁師曾意識到該是向關天養攤牌的時候,便扭頭問道:“關兄弟,若是你,又會怎麼做?”
關天養咧嘴一笑,說道:“這個麼……晚輩也不好意思裝清高,神器的誘惑力那是沒得話說,真要是有機會,我也會不遺餘力地去搶,真要是搶到了手,更會千方百計地避免被人搶了去。人心都是自私的嘛,我這樣做應該不算過分吧?”
梁師曾笑道:“當然不算過分。若是我得到了,也一樣會這麼做的。可若是天下公義與個人私心相沖突時,關兄弟又會怎樣抉擇呢?”
“哎呀……”關天養長吁而嘆,佯裝難以取捨地說道:“一味顧全自己,那必然犧牲天下人,到頭來怕是連自己也不保……這個道理晚輩還是懂得的。”
梁師曾點頭讚許,這道理也是他原本準備好了用來擠兌關天養的,暫時是用不上了,便道:“若能如此,那便是我等之幸,天下蒼生之幸了!”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盤詰,而是說若是此番取得了通天鑑,必然善加使用,為天下蒼生,為正道各派造福,絕不能再使其成為禍亂之源。
道行宣了聲佛號,大讚善哉,問道:“梁真人的本意是極好的,只不過神器的誘惑實在太大,要怎樣做才能避免私心覬覦,不再成為禍亂之源呢?”
李延極嘆道:“若能如此,那當真是千古頭等幸事呀!”
有了他們倆打頭,所有人都不吝溢美之辭,大加讚譽起來。
梁師曾倒也穩得住,絲毫不為所動,始終保持著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有人就問如何做才能避免成為禍亂之源。他這才不徐不急地道:“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以我正道的名義來掌管通天鑑殘紋。但凡正道門下,皆為其主,既不是我玄武宮的,也不是大慈悲寺的,更不是重極門的,它就是我們大家的,是所有堅守正義同道的。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