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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敢做了,至少這百戶所裡頭上下人等算是安穩了下來,柳乘風這百戶算是坐穩了,有了錢就有了威信。

王司吏啵啵地打著算盤珠子,終於抬起頭來,道:“算出來了,總計是四萬七千三百二十三兩。再加上從蒔花館抄來的財物,現在咱們衛所裡的存銀至少超過六萬餘兩紋銀。”王司吏說話時有些顫抖,便是在千戶所的時候,銀兩的出入也不過千兩左右,這還是下頭的人努力盤剝勒索百姓的結果,而現在根本不必去找百姓,商戶們按月就能把錢送來,旱澇保收。

柳乘風拿過了賬簿看了看,點頭道:“去,把所有的校尉全部召集起來,不是都說沒飯吃了嗎?今日就撐死他們。”

柳乘風的意思是要發錢了,陳泓宇一聽,歡呼一聲去了。

一聽到要發銀子,校尉們的積極性自然高漲,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從四面八方趕回來,都圍在百戶所的院落外頭翹首以盼,喜滋滋地議論。

柳乘風把人全部招入堂中來,六十多人濟濟一堂,隨即開始訓話,接著便是將所收的銀子公示出來,隨即道:“每月大致四萬七千兩的銀子,除了一萬兩要按時送去指揮使那邊,本百戶每月拿銀五百兩,總旗官按月拿三百兩,小旗每月一百,其餘校尉每人五十兩,除此之外,對一些差事不好的兄弟也要補償,有的人被分去了國子監坐堂,這是辛苦的差事,另外再加十兩銀子的差補,從此往後,只要是衛所的兄弟,但凡有個生老病死,都有銀兩撫卹,至於其他的銀子,暫時都封存起來。”

尋常的校尉都有五十兩,此外還有撫卹,這已是十分優厚了,若是在別的衛所,便是總旗也只有這麼一個數,眾校尉紛紛道:“謝大人恩典。”

柳乘風的臉又板起來,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往後衛所按月發錢,巡街的校尉不能再勒索百姓,發現一個就查處一個。還有就是咱們既然拿了商家的錢,也不能不做事,這煙花衚衕的商戶若是有人鬧事,都得咱們百戶所去處理,誰都不能怠慢,別讓人以為咱們只知道收錢不知道辦事。”

陳泓宇在旁笑嘻嘻地道:“這個好說,誰敢在煙花衚衕鬧事,弟兄們都不答應。”

煙花衚衕是衛所裡下蛋的金雞,誰來鬧事就等於砸大家飯碗,這個道理是誰都知道的,眾校尉紛紛道:“絕不答應,拼了性命也要維持住煙花衚衕。”

柳乘風莞爾一笑道:“這幾日更要打起精神,東廠那邊肯定會有動作,咱們到他碗裡搶了食,他們也可以搶回來,所以都不要懈怠,王司吏,這幾日安排巡查的時候,多派些人到煙花衚衕。”

王司吏道:“小人知道了。”

第四十七章: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東華門左近便是東緝事廠的衙門,東廠的格局比錦衣衛所自要差了幾分,可是卻比錦衣衛要森嚴得多,東華門連線著紫禁城,幾乎隨時都有宮中的公公在這兒出入。

就在這東緝事廠的大堂,一隻上好的青花瓷瓶砰的一聲摔落在地。

碎落的瓷片濺射出去,幾個頭重重磕在地磚上的人腦門恰好被這飛射瓷片扎中。殷紅的血,宛若蚯蚓一般蜿蜒下來。

幾十個人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大氣不敢出,縱然是滿腦門都是血的,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坐在這大堂邊的,是一個穿著欽賜飛魚服的武官,武官慢吞吞地喝著茶,對眼前的場景視而不見。

“鄧通,你來說!”

說話的,正是上次給柳乘風傳旨意的劉公公,劉公公臉色猙獰,怒氣衝衝,宛若發怒的雄獅,方才那瓷瓶兒就是他砸在地上的,這瓷瓶本是他的心愛之物,換做是其他時候,別人碰都不敢碰一下。他撒了氣,才坐回椅上,一雙陰惻惻的眼眸落在跪在地磚上的鄧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