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大事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天玄子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心裡想,護法近來才到京城,這柳乘風的厲害他卻是不知道,這般輕視此人,遲早要吃虧。至於什麼明王的大業,天玄子卻也只是一知半解,更不敢問,只是道:“小人明白。”
和尚嘆了口氣道:“好了,你下去吧,早些休息,貧僧明日就離京去北通州,那兒才是緊要之處。”
天玄子擠出幾分笑容道:“護法這麼快就走?”
和尚淡淡地道:“這裡魔氣太重,不是久留之地,還是去了的好。”
他說的話帶著幾分玄機,天玄子愣了一下,和尚就已經合上了眼簾,雙手合掌,滾動著佛珠入定去了。
天玄子躡手躡腳地出去,對此人表現出了十分的敬重,小心翼翼地為他合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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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正午,天空雷聲滾滾,秋雨驟然而降,那雨幕宛若水簾一般,呼啦啦在雷聲閃電之中直落下來。
這樣的天氣使得街道一下子冷清下來,便是在迎春坊的碼頭也見不到多少人煙。可是在煙花衚衕卻是另一個景象,雲霄閣外頭,一頂頂轎子,一輛輛冒雨而來的馬車停下,奴僕們撐了油傘,或是為主人披上蓑衣,在眾星捧月之中,一個個尊客跨入這雲霄閣的門臉。…;
進來的客人,臉上都顯得凝重,他們只要一出現,根本不必招呼,便有人領著直接帶他們上了二樓的雅座。
雅座裡,已是來了不少人,足足三十方丈的大房子裡,三張圓桌,數十個座椅,緊靠著臨街,推開木窗,便可以看到這窗外淅瀝瀝的大雨和無人的長街。
十幾個客人各自坐著,都沒有說話,只有彼此的咳嗽聲。
那東廠的鄧檔頭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他來得較早,也一直保持著沉默。表面上,他的表情雖是淡定從容,可是心裡頭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倒是坐在他身邊的李都頭,這時反而鎮定下來,那柳乘風再可怕也只是個百戶,自己也是個都頭,又怕他如何?能坐在這裡的,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就比如靠著窗坐的一個商賈,李都頭就有些耳聞,這商賈並不是尋常人,或者說他背後的站著的人絕不簡單,柳乘風就是再厲害,難道能把這裡的人全部得罪光?
這麼一想,李都頭反而氣定神閒,甚至抽空和身邊的人低聲說了兩句玩笑話。
隔桌坐著的,是一些道門的人,或是穿著僧衣,或是穿著寬大的道袍,都是入定一般,也是一聲不吭。
時間早就過了午時三刻,可是那正主兒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一個焦躁的商人不禁推窗去看外頭,卻不禁驚呼了一聲。
這商人的驚呼幾乎是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經,不少人都站起來朝那窗外看過去。
大雨磅礴的大街上,竟是出現了一隊隊的人馬,這些人披著厚重的蓑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以一丈為間隔,默默地站在雨中。他們的手,分明握住了腰間的刀柄,大雨呼啦啦地自他們的斗笠上滴落,那斗笠的邊沿,宛如水簾一般落下無數雨水。
這些人都沒有聲音,彷彿憑空出現一樣,都沒有動。
“怎麼回事?這些是不是錦衣衛的人馬?難道柳乘風瘋了……”有個商賈嚇了一跳,面如土色地大叫道。
其餘人都沒有做聲,可是臉上分明寫滿了畏懼,這個柳乘風到底要做什麼?難道還能把大家一網打盡了不成?他就當真一點也不怕,一點也沒有顧忌?
正胡思亂想著,清脆的馬蹄聲蓋過了電閃雷鳴,噠噠噠地出現在長街的盡頭。
數十個騎士開路,擁簇著一輛馬車,馬車飛快,隨即在這雲霄閣門口穩穩停下,裡頭的人似乎並不急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