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他從來都是最清醒的那一個,頭腦靈活做人圓滑,除了中二時期那會兒,懂事後就一直是個人精,今天他媽的哪根筋不對犯抽了?
蘇盛看在鄢凜的面上沒和他計較,只是略顯深沉辛辣地瞟了範冬離一眼,然後轉向鄢凜,真誠地道了謝。
鄢凜視線投向門口的方向,淡淡道:“慢走。”
蘇盛領著一票人很快離開,人一消失範冬離就揮手將面前茶几上的擺設全部掃到了地上,發出“嘭”的好幾聲,有的清脆有的沉悶,他的胸膛因為憤怒劇烈起伏,又因為氣狠了說不出話來。
喬明明快暈了,伸手拍了他一下,“你發什麼瘋呢,凜兒還在醫院住著,你發脾氣給誰看啊你!”
範冬離終於把氣給捋順了,怒吼,“就是給他看的!”頓了頓,“老子真是當傻逼當夠了,宋繁和我為著他累死累活,結果他倒好,輕飄飄就簽了協議,真是幾個字下去完全不費功夫,媽的!”
宋繁突然開口:“蘇曉午的精神鑑定結果擺在那兒,又加上蘇盛拼命地花各種人情活動,最後判刑肯定也輕,說不定還會緩刑,到時候什麼都是白費功夫,還不如趁機收回鄢氏在他手裡的所有股份,從此以後徹底劃清界線。”再然後,他眼裡閃過一絲陰冷,慢慢謀劃,遲早有一天把蘇氏拉下神壇。
喬明明也說:“是啊,這就是個利益交換的事,你不是最明白的麼,這時候鑽什麼牛角尖?”
“行,你們有魄力。”範冬離站起身往外走,“說到做到,從今以後我再不管閒事。”可不就是閒事嗎,他把對方當成最重要的朋友,對方只拿他當根沒情緒的草,還上趕著找虐是有病啊,他可不是喬明明和宋繁,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為了鄢凜肝腦塗地還不帶一句抱怨。
範冬離離開後,有一段時間的靜默,鄢凜沒什麼情緒地開口:“都回吧。”
宋繁起身,“我讓醫生來給你換藥。”
喬明明來回踱了很久的步,頭髮被他揉得亂糟糟的,“凜兒,能給我說說你的想法不,我總覺著你現在話越來越少了,我有點滲得慌。”
這話正好被回來的宋繁聽到,鄢凜收回放在窗外的視線,靜靜地看了他很久,才冷聲道:“新城區的案子至少還有三年才能全部完工,屆時我接手鄢氏,會進行擴股,所以這個時候需要收回那些落在不該有的人手裡的股份,我不希望新城區的意外再發生,也不會容許。蘇氏不用我動手,蕭語玲和蘇曉楚就能把它變天,到時候再收拾不遲。”
喬明明有點懵,覺得這樣的鄢凜很陌生,但又感覺這才是他該有的樣子,一時間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宋繁的臉色不可抑制地一點點變白,他抬頭和鄢凜對視,良久苦澀地笑了笑。
兩人離開後,病房裡只剩下他一個人,就這麼坐著到了傍晚,夕陽綿長溫暖的光線透過落地窗照進來,整個房間被鍍上一層淺淺的金紅色,鄢凜指間的煙已經快燃到了底,一縷縷煙霧飄散在空中,妖嬈又飄渺。忽然一聲驚呼打破了滿室靜謐,護士長搶過他的煙掐滅,語帶責備地說:“你的身體不能抽菸,年輕的時候還是有點節制吧,不然以後千金都難買健康的。”
鄢凜笑著點頭,“絕不再犯。”
也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兩次了。
護士長見他認錯態度良好,立刻變得笑眯眯的,“真想不到鄢先生也會害怕寂寞呢,剛剛的樣子要是被女孩子看到了,肯定會很心疼的吧。”護士長是個優雅知性的中年婦女,和鄢凜開這種玩笑也不顯得輕佻,只有善意的取笑。
鄢凜笑了笑沒說話,護士長見狀忽然覺得這樣的男人肯定是眾多男男女女爭相追逐的人,想起那天在手術室的情形,裡面的另外一位先生,估計也是一個為他著迷的,那天他們只覺得那個人很有勇氣,刀子那樣扎進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