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中元節的送親花燈是要寫上名諱才作數的”
因玉琉光之故,兩人並未一起放花燈,卻也離得不遠,雨師晴百無聊賴時恰見只有一盞河燈著了筆墨,不由上前出言提醒。
“無妨,寫忌日也是一樣的”
中元節的燈是送給亡者的福音,河燈千百盞,燈上的字樣蘇清絕自是看見的。
中元節以燈傳音,告慰逝者,於人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節日,不想還有如此兒戲之人,雨師晴只覺眼前的女子有些荒唐。
“蘇姑娘,人世可是很看重這些節日的,此話莫要讓旁人聽到才是”
蘇清絕抱起玉琉光,道:“謝姑娘提醒”
她面容寡淡,面上無甚神情,話裡誠然道謝,面色落在旁人眼裡卻只當是倨傲且不耐,雨師晴深覺自己多管閒事,抬腳朝一邊走去。
蘇清絕側身看了眼河面,河燈簇擁,燈火流光,早已不知哪盞出自何人手,她回身帶人離開,旺財低叫一聲,跑至司央腳邊,耷拉起腦袋。
司央暼了一眼,看向走來的人道:“燈放完了?”
蘇清絕點頭,看向旺財:“它可有事?”
司央躬身將它提起來,晃了晃:“你得罪它了?”
蘇清絕搖了搖頭,視線並未從旺財的身上離開。
她的目色不見波瀾,旺財卻覺不安,只得低叫一聲。
“困了便一邊去”
司央徑自將旺財扔了過來。
蘇清絕抬手接過,放至地上。
金鬱琉道:“晴兒,你帶蘇姑娘回府。”
雨師晴聞言,秀眉微顰:“你呢?”
“尚有一事”
“我與你同去”雨師晴踱了兩步,走到金鬱琉身邊。
金鬱琉低首看她:“有一事需你傳信,你若不歸,有人會不安”
雨師晴聞言心裡一急,伸手去拽他的衣袖:“不會,兄長知曉我與你一起,他很放心,我讓旁人代為傳話,不會誤了你的事”
“此事需你親力親為”金鬱琉面容微移:“今次你所遇之事得眾人憂心,是該小心才是”
雨師晴扯了扯他的衣袖,神色有些落寞:“你我許久未見,今次一別又不知何時再見,你便讓我同行吧,有你在他們不會擔心的”
金鬱琉退了一步,道:“你回府告知後可同他一行來此。”
三番相拒,雨師晴見留下無果,臉色不太好看,她放開金鬱琉的衣袖,瞪了眼不速之客,道:“我應你便是”
她性子直率,心思都露在面上,對於蘇清絕而言不痛不癢,但司央就不一樣了:“何故瞪我?”
雨師晴嘴一撇:“你擾我好事”
這話從何說起?司央不忿:“擾你何事了?”
雨師晴沒想到這少年人如此沒眼力見,聲音高了一分:“擾我與鬱琉賞花燈,放花燈!”
司央皺眉看她:“你賞你的,放你的,我與師兄說事,擾你哪了?”
雨師晴見那透著“無理取鬧”的視線砸在自己身上,有些惱火,正欲發作,金鬱琉打斷二人道:“那少年人身上有異,需開啟府內陣法”
雨師晴一怔,斂起不悅,面上鄭重幾分:“可是發現了異常?”
金鬱琉道:“現下不知,你且先行回去”
雨師晴不再猶豫,點頭應聲,視線卻未離開他分毫:“你多加小心”
二人話意不明,聽得蘇清絕一頭霧水,她輕聲詢問:“出了何事?”
司央冷聲道:“那賣燈的少年無神魂,卻似常人”
金鬱琉擅神魂之術,神魂主人之軀體,無魂者與行屍走肉無異,許平安卻並非如此。
蘇清絕接著道:“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