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被連到了一起,她自問沒這個本事,只恐與阿元有關,而今若跟著回去指不定會有什麼變故,心思幾轉間,她不動聲色看向司央:“小師兄可知曉?”
若說三人中最為了解青淵的非司央莫屬,兩人的一番交談他看在眼裡,心下更加確信師尊當初並不僅僅是收她為徒,但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按下心中疑慮,如是道:“此乃天賦異稟,師尊並不擅長”
這就有些奇怪了,蘇清絕思量片刻看向金鬱琉:“半魂一事多謝你”
這聲謝真誠實意,金鬱琉語並未理會,反而話裡含了幾分責備之意:“那日我將局勢言明於你是望你小心行事,大荒宗進出不易何故如此魯莽?”
蘇清絕曾道謝過的人寥寥無幾,對此人卻是一而再,再而三,但他從不領情,話裡反倒是在怪自己給他添了亂,她添什了?都是他多管閒事,暗暗腹誹一番,話裡卻是解釋:“神魂有失,修為不進,此行遇上師尊是一件幸事。”
“若無一遇又該如何?”金鬱琉輕道:“來年年初將是神域秘境開啟之時,諦江必會前往,何不將養一陣靜待時機?”
此人竟能猜到自己所思所量,蘇清絕心下一驚。
大荒宗非常人能夠涉足,自幽都出來,她本欲入小門派養精蓄銳等待時機,但一路聽說姜瑾琅一事只覺恨意徒增,適才鋌而走險入大荒宗。
見她不言,金鬱琉輕嘆一聲,轉了話鋒:“雨師府發生之事與那少年人許是都與魔族有關,此行小心為上”
雨師府發生之事?蘇清絕放了趟河燈倒是錯過了不少事:“發生了何事?”
金鬱琉抬頭看了眼天色,繼而將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半月之前雨師晴突然昏迷,尋醫無果,遂找上了無相門,金鬱琉與雨師氏頗有關係,便親自前來尋出病因。
雨師晴因中毒昏迷,名為俗世惑,其由來已久,溯至千年。
而於俗世惑,俗世之人怎會為其惑,那不過是一截竹子被俗世的情愛惑了妖心罷了。
那竹子在未生出靈識之前已在世間長了千年,竹身不過寸許,掩於堆砌的枯葉之中,不想一日被一名女童拔走,女童本欲將其削了做簪送人,幾刀下去竹身卻是完好無損,女童家裡世代以木雕為生,她的刀怎會鈍?這竹子莫不是個寶貝?
女童尋了個茶杯,添了些土,將竹子種在杯中,青瓷茶杯,青翠玉竹自此成了她的珍視之物,每日瑣碎,必細細道來,年復一年卻日日如初。
竹子不知何時生了靈識,許是這家中煙火氣太重,又或許是女童每日不厭其煩的聒噪聲,總之那日,他見了她。
彼時女童已出落成一位標緻動人的女子,前來府中做媒的人不可勝數,女子不為所動,無事時捧著茶杯坐於竹林裡,茶杯已換,玉竹依舊,黃口之言已換作女兒家的煩憂。
竹幽尚不能化形,只能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這一看,又是三年。
一日,女子飛奔進屋,面上是竹幽從未見過的神情。
“竹幽回來了”
竹幽正坐在竹葉上喝水珠,聞言點了下頭,道:“回來了”
見女子如往常那般無所察覺,竹幽的幽瞳暗了暗。
女子沒有像往日那般捧起杯子,她徑直走向銅鏡,對著銅鏡中的自己看了又看,隨即梳起妝來。
那夜女子豔色醉人,是竹幽從未見過的顏色,他遠遠看著她,唇間一聲呢喃:“可願為吾妻?”
那夜府中來了一位俊郎的男子,婢人喚他竹幽公子。
女子美目明亮,捧著茶杯遞於他,當年簪未送成,今贈於玉竹。
男子一早聽聞這竹子刀劍不入,今夜恰可一看。
一劍劃過,竹身未有痕跡,男子正要稱奇,竹身應聲而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