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明事因之後如何告知她?”
手指纖長白皙,卻攜萬山壓頂之力徑自壓得人跪下身來,冰涼的血水霎時浸透了雙膝。
蘇清絕未及疼痛,強自壓下心中的驚駭,抬眸凝視,聲音徒然高了幾分:“你是何人?”
“我乃她的影衛”姜玉清手上力道又重了一分:“說,你如何告知?”
見影子如見真人,但她的修為太過恐怖,泗水一方何德何能有這般厲害的影子效勞?
蘇清絕心思幾轉,未答反問:“她道自己因邪術才至降生薑氏,後因傳送靈器之故,醒來身處地宮之中,而那傳送靈器模樣分明為玉清前輩所有”
話語一頓,目光定定:“那日前輩既已至此,何故不直接將瑾瑜帶走?莫不是為等與家父一戰?但這又是為何?那一戰前輩兄長身死,前輩遁走,而同一天夜裡,木家村被一場大火焚燒殆盡,無一人倖免,這究竟是人為還是巧合?若是人為,可是你們在借神石一事謀劃什麼?”
“她的話你覺可信?”
姜玉清收了手,瞥她一眼,道:“當年得到神石,族內為了讓神力被姜氏繼承可謂耗盡心血,後自降世時就何人撫養一事起了爭執被你父親藉機帶走,隱世五年,但這五年姜姝妤過得並不好。
姜瑾瑜身負神火印記,眾人對他寄予厚望,但卻開蒙遲滯,她的母親盡心一人,認為那孩童如此是她在孃胎所為,對她只有怨憎,以至家主當日帶四人離開時,她以命克親人為由不願帶走她,適才送她去了地宮,不巧你父親趕到,兩方交戰導致後事,而大火一事,我卻不知。”
所言虛虛實實,與過往有所出入,礙於姜瑾琅的身份,此人自要為泗水一方開脫。
蘇清絕一早料到會是如此,本欲借勢強逼一番,不想來人並非姜玉清本尊,即便姜瑀之有鎮魂印也是無用,況且她修為深不可測,動起手來頗為不利,現下脫困才是當務之急。
思慮片刻,視線緊逼來人:“泗水一方可有與魔族為伍?姜寒舟前輩可是被她所囚?”
“神石是自姜寒舟那裡得來家主又怎會囚他?”姜玉清眼簾微垂:“近些時日頻頻有人來探地宮可是你所為?”
“不錯”蘇清絕目色凌冽:“我族乃古族一脈,傳承神族,斷不可與魔為伍”
“自然如此”姜玉清應的大義凜然,隨即叮囑道:“神石不可常語,前有身陷地宮十三年,後有你利用她搶奪秘術並借諦江之手抽她半縷神魂,雖是未果,但這樁樁件件都會讓她懷恨在心,適才借魔族行嫁禍之舉,瑾琅,你身為姜氏嫡女,不該如此輕信旁人,切記小心謹慎。”
她三言兩語挑明姜瑾琅這些年的籌謀,並藉此調轉矛頭將泗水撇的乾乾淨淨,真是好生厲害,蘇清絕心下微嗤,垂首勢弱:“鳳棲山頭,樹懸銅鈴,我與她會面以此為訊”
“甚好”姜玉清躬身將人扶起:“姜氏雖兩分,但主上從不曾忘記自己的身份,瑾琅無需擔心。”
蘇清絕點了點頭,直起腰身看了幾人一眼,道:“還請前輩放了他們。”
姜玉清抬手作令,語重心長道:“瑾琅,涉姜氏之事你無需對泗水防備過多,都是姜氏血脈自不會做於姜氏不利之事。”
上河與泗水互有盯梢之人實屬常事,不若諦江怎會被他們抓了去?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蘇清絕躬身作禮:“晚輩謹記”。
姜玉清頷首,復又道:“神石有破咒之能,你我兩方需從長計議,合力為之才是。”
姜氏人人皆想解除血咒,這話無異於在籠絡人心,蘇清絕面上一縷慍色閃過:“此人慾借魔族覆滅我族,不可輕易放過。”
姜玉清唇角勾出一抹淡笑:“自然”
兩人交談間燕長風得令已朝幾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