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卻是讓人詫異,救她?她那冷心至此的孃親會救她?
蘇清絕嘴角微彎:“你聽何人說起?”
這抹笑在詭異的夜色裡分外瘮人,比那堆屍骸害怕多了,屍鬼仙順了順手臂上乍起的寒毛:“姜瑾瑜親眼所見”
蘇清絕目色一暗,反問道:“姜瑾瑜?”
“不錯”屍鬼仙解惑道:“姜玉清滅泗水一方,此仇不共戴天,姜瑾瑜乃神石轉世之人,身負神威,當年自姜玉清魔爪活下來的人自然就找上他了”
姜瑾瑜再如何當年也不過是一個孩童,又養於上和姜氏,怎會與他們來往?蘇清絕奇怪道:“何故不說於姜氏?”
“疑心難除,難保上和姜氏不會認為他們是姜玉清派來的,與其相比,隔了父母血親之仇的姜瑾瑜更為可靠,自焚寂結界起,姜瑾瑜一直在尋你”
說罷,屍鬼仙瞥她一眼,血濃於水,二人一母同胞,即便時隔十五年也會有血脈的羈絆,熟料此人攜了前世的記憶,自然不是姜氏人,不過……眼前人舉止言談頗為沉穩,與那日肆意輕狂之人相差甚遠。
控制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孩童的確更容易一些,何況對他們而言,這個孩童不是常人,至於找她,想必也是因此,蘇清絕面色淡淡:“既如此,他又怎會與姜玉清聯手?”
屍鬼仙瞥她一眼,對眼前人的城府有些有些鄙夷:“姜瑾瑜雖為神石轉世之人,但仍舊受制於血咒,眾人以為是血咒導致神力無法施展便一心為他尋解除的秘法,姜玉清自然也是,但因你的出現改變了局勢,秘術,當他不再是神石轉世之人,即便是找到又怎會落在他的頭上?
姜瑾琅心繫一隻妖,想擺脫與皇室的聯姻,自不會讓給他,姜玉清正藉此挑撥離間,他也將計就計,只待秘術出現,搶了便是”話音一頓,她輕飄飄的一嘆:“我便說無相門沒有破除血咒的秘術吧,非是不信,讓人白整一趟”
姜瑾琅,姜瑾瑜,姜玉清,三方博弈,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幾方苦心經營,卻被蘇清絕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不過這最後得利者卻是姜瑾琅,至於後事蘇清絕也能猜出一二,心下思量一陣,道:“你怎確信無相門沒有秘術?”
屍鬼仙修御屍鬼術,姜瑀之曾道此為無相門功法衍生的邪術,這二者可有干係?
屍鬼仙嬌嗔一聲:“我曾拜入無相門,若是有,我一早就解了血咒,還用得著修這等邪術?”
蘇清絕微微驚訝:“你曾拜入過無相門?”
“不錯”屍鬼仙忽然目光流轉,盯著她道:“你這師門可是與無相門相熟?”
“是有一些”
“果然”屍鬼仙憤憤道:“他讓我挖坑埋屍就是替無相門出頭的吧!”
蘇清絕瞥了眼那堆積的屍山,這怕是沒個十天半個月埋不完了。
“你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屍鬼仙神色一暗,別了目光:“無相門沒有解血咒的法子,血仇非報不可,我偷練邪術,叛出了無相門”
無相門乃名門正派,此事有損門風,自不會容她。
蘇清絕無意聽她舊事,只繼續追問:“他們何故不信你?”
“我一早便告知姜瑾瑜,但姜瑾琅一番謀劃又指向了無相門,那符紙不過是保命符,不是什麼秘術,幾人便打消了念頭,但之後鎮魂鈴問世,這又將視線重新落到了無相門身上,唉,真是沒完沒了了。”
神器鎮魂鈴,其來歷或多或少與當年導致鴻都一亂的魔頭有關。
相傳自神族隕落,天河流盡,八荒裂土,大地哀鳴,數年不絕,而荒土之上可供人與妖的棲息的地方少之又少,忽一日有鈴音傳來,其聲厚重,震徹雲端,長鳴無絕。
漸漸的,四散分離的大地便在這鈴聲之中聚合,後生靈澤,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