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不會傷人,而如今日這般天降劫難的,乃是修行逆了倫常之事。
蘇清絕結靈識印,跟司央的破境界並無關係,那攜了拔山之力的驚雷落下之時根本讓人無從反應,亦無從抵禦,她只覺身子一麻,眼前便黑了下去。
修煉之時有結界相阻,木玄斛與拾花只能靜坐在堂上,只是誰也未曾想到劫雷會來,且來得這般突然,即便是擴散的餘威也讓上仙道的木玄斛受了傷,何況身處中心的蘇清絕。
拾花乃活了上百年的桃花妖,風霜雨雪歷經無數,卻不曾像今日這般遇到如此厲害的雷電,他修為堪堪,若不是木玄斛撐起的一道結界自己怕是要被劈成一塊焦木了。
見他受傷,拾花不及去尋蘇清絕,忙將療傷的丹藥遞給他。
“此藥能治內傷”
木玄斛修為高,肉身受傷也非尋常丹藥能治,他未駁好意,收了玉瓶道:“多謝”
青淵來得極快,原本紅木白牆的湖心居猶經烈焰焚燒過一般已然焦黑一片。
他閃身進屋,掃了眼木玄斛,見他無什大礙後徑自推門,門扉輕起間一道熾熱的紅焰撲面而來,欲將人席捲進去,忽而一道屏障亮起,阻了它的來勢。
青淵凝目,屋內紅焰滾滾,翻湧不歇,卻不見絲毫人影。
趕來的林青羽見狀不由驚道:“小師妹呢?”
千雲承失神得順著司央的烏髮,喃喃道:“這雷真,真劈偏了?”
司央抬手撥掉搭在頭上的手,朝千雲承身上蹭了蹭臉上的黑粉:“怎麼回事?”
千雲承頗為嫌棄得看了看那滿身的黑,但還是給他解惑道:“方才第二道雷落下之後雷雲便散去了,不成想竟來了小師妹這兒”
司央目色忽然深了:“她所修有違天理倫常?”
蘇清絕入門雖有兩月多,但同門之間對她所修功法並不熟悉,如此只得看向青淵。
青淵未出言,她並非常人,本不能用常理去看,於他亦知之甚少。
幾人見他不語,頓時心下好奇更甚。
青淵待此人並不像其他弟子那般在入門之時指點修為,束其規矩,而是很少過問只任其隨性生長。
眾人雖是奇怪但也不曾多言,只私下曾向一同回來的司央詢問一二,誰知他卻不置一詞。
這便導致幾人愈發好奇,不過誰人也未主動問過,畢竟小師妹入門不久,與他們還有些生分,眼下突發變故,那股探究勁又起來了。
沉默間,司央出手了,一柄黑金長劍徑自朝紅焰刺去,紅焰頓時高漲,一口將劍身吞併。
林青羽抬手就給了他一記:“小師妹還在裡面,你這一劍傷著她怎生好?”
司央輕哼一聲:“師尊會讓她死?”
“那你也得小心著”林青羽瞅他一眼:“師兄要有師兄的模樣,你看看咱大師兄”
那你也得有個師姐的模樣先,司央腹誹一聲,別了頭。
“你不耐了還,師……”
千雲承一向受不了這二人抬竹槓,下頜一揚,示意道:“師姐快看,快看”
林青羽移目,止了話頭。
紅焰之中正漸漸顯露出一道人影來,不多時,紅焰淡去,人影的真容也徐徐浮現開來。
那是個陌生的女子,女子周身寒涼,其身似以寒冰為骨,以素雪凝華,以粉黛點絳,其膚色盛雪,眉秀如山,眸傭星霜,遠遠看去讓人莫名想起落雪峰上的皚皚白雪。
“青淵?”女子淡唇輕啟,清冷的聲音讓眾人微微一愣,此乃青硯門門主名諱,何人敢直呼其名?
青淵卻未驚訝,面色如常道:“阿元,你可有事?”
“不過一道天雷罷了”蘇清絕不以為意,揮了一把手中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