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金鬱琉要是一早得知此事,也不必費心瞞下她,直接說於無路即可。
想起那人,蘇清絕忽然覺得他與阿元何其相似,明明兩人都已經重活一世了,偏生要被過去所累。
“聲音為何會如此?”司央從未見過一個人的聲音可以如此多變,且能包含各種情緒。
“聞聲蠱”蘇清絕抬手摸了摸脖子:“能模仿旁人聲音”
竟是蠱蟲,司央一頓,此人在地宮呆了多年,後作姜瑾琅的影子適才出了地宮,能將她學得惟妙惟肖付出的代價必是不少。
“原來的呢?”
“尚在”蘇清絕可是方不久用那聲音威脅了一番金鬱琉。
司央想起阿元,想必那才是她的真聲:“蠱蟲入體無危害?”
蘇清絕想了想,道:“不死不離體便無事”
“死了離了會如何?”
“發不出聲”
發不出聲,這與啞巴何異?
司央頓時啞然。
被強行降生於姜氏,被囚地宮數年,被抽離半魂,她的命途多舛,時乖運蹇,但似乎從未有過怨詞詈語。
“你不怨?”
不怨?蘇清絕彎了嘴角,自己又非聖人,怎能不怨?可是怨完之後還得朝前走不是,不過,小師兄這是要與她談心了?是個好兆頭。
未及回應,地面裂開了一道縫隙,那些有玉牌的紛紛朝縫隙掠去,沒有的也不敢追過去,只警惕看向那身著黑袍,臉帶面具的男子。
“爾等想過去?沒有玉牌的下場就是灰飛煙滅,留下一抔黑土”蘇清絕手執石錘,粗聲道:“沒靈珠,剁碎了給那些沒結珠的當吃食,有靈珠,丟進丹爐裡煉製人丹,再被魔修吞進腹中成其血肉,老子好心給你們指條明路,不想受罪的便趕緊自行了斷,快,趕緊的,別給老子惹麻煩”
周遭血腥瀰漫,陳屍數具,活命的不過八九,這些人在方才已經殺紅了眼,正一臉殺氣的看著那人。
沒有死在廝殺中其實離活命只差一步,然而那一步至關重要,橫豎都是死。
“狗孃養的,交出玉牌來!”
一人身形暴起,徑自朝那人奔去,未出幾步,被石錘砸倒在地。
絕對的修為面前,人命不過爾爾。
“老子也沒多少時日活了,不想再造孽,你等再找事,老子不介先結果了你們”
打也打不過,嘴皮子也沒他這般利索,反而被氣得內傷,那些人狠狠瞪他一陣,適才坐在地上不去理會了。
角逐結束需收拾殘骨屍骸,蘇清絕慶幸阿元也不是什麼東西都丟,若沒屍鼎,事就大了。
她遊走在斷壁殘垣之上,將那些四散分離的屍體丟進屍鼎裡。
司央便跟在身後亦步亦趨,他行的小心,但偶爾也會撞上身前人,每每這時心裡的氣便添了一分。
“這些人從哪來的?”
“坑蒙拐騙,買賣來的”
蘇清絕將一人扔進去,接著道:“地宮中人不知姜氏豢養影子一說,只知修為至大梵天境巔峰就能出去拜入仙門,聽起來也挺好的”
她輕描淡寫,聲音平緩,落到司央耳裡卻如驚雷,地宮中的修行慘絕無道,這些人自小以殺戮,以丹藥養成,一旦出去入了仙門妖宗又將掀起何等的腥風血雨,魔族此舉無疑是要撼動人妖兩族的根基!
“出去的人可有行蹤?”
“屍鬼仙曾道泗水一方的姜氏已經在二十年前被滅,想必之後冒名頂替的是這些人無疑”
地宮之外鞭長莫及,蘇清絕知道的也只有這一事,至於大荒宗的怨氣一事,她也不甚清楚。
姜氏,司央心下泛起寒氣,古族一脈尚且如此,何論其他,若眼前人被魔族所縛,人妖兩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