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大敵,一方可見靈氣輕繞,未見敵意,面上神情卻是晦澀不明。
明明是對立的兩方,卻一時都沒有動作,只視線交錯,彼此打量。
蘇清絕的身子已經有些僵硬,瘦削修長的身影,單薄的白衣,清雋的面容,是記憶中的人。
“夫子”
幾人聞言,紛紛側目看她,林青羽道:“小師妹認識?”
蘇清絕點了點頭,道:“師姐和師兄上去吧,有夫子在,不會有事”
林青羽與司央對視一眼,兩人知曉她自小在地宮長大,有認識的人並不奇怪,但今次不同以往,她修為有失,免不了讓人擔心。
“當真?”
蘇清絕側首安撫道:“當真,何況鬱琉師兄也在此地”
姜寒舟開口了:“破除陣法需半個時辰,你等先拖延一陣”
林青羽審視那人一番,繼而握上蘇清絕的手臂,眼裡不掩擔憂:“小心”
褚長嘯催促道:“我二人能有什麼事?要小心的是你們”
林青羽睨他一眼,不再猶豫與司央一道離開。
蘇清絕轉頭看向褚長嘯:“我與夫子有話要說,你且迴避”
褚長嘯頗具眼力見,作示一請,抬腳朝一邊走去了。
待致無人,姜寒舟負手而立,看著眼前人:“印記抹消了?”
蘇清絕目色一暗,並未出言。
“既已脫身,何故回來?”
那落在身上的灼灼目光並未影響到姜寒舟,他面上雲淡風輕,聲音不見起伏,與當初還在地宮時的一樣。
蘇清絕沒有回答,聲音恢復了之前的清冷:“夫子的禁術未解?”
“尚未不及”姜寒舟道:“十一果然不負期望。”
蘇清絕不置可否,斟酌幾息,決定開門見山:“夫子可知神石一事?”
姜寒舟未立即回她,兩人對視片刻,適才道:“十一,你可信命?”
世間因緣際遇,因果報應成人之命數,但都是未知之數,他如此問可是知曉什麼?
“夫子不妨直說”
姜寒舟忽然提起一件舊事:“我曾向你提及多年前的一場大夢,你可記得?”
那場大夢讓他清醒了過來,也是是那場大夢中的故人讓他對自己頗為照顧,蘇清絕自然不會忘記,她點了點頭。
“之前未告知你所夢何事,而今似乎冥冥之中有因果定數”姜寒舟憶起過往,目色深遠了些:“當時我於半夢半醒之間,曾聞一聲風雪如期,羅浮可待,似故人之語,當日只覺是錯覺所致,但兩年前幽都焚寂結界現世,一妖為此入地宮,我適才得知神石一事,且那神石原為故人所有,故人是誰,十一出世兩年,該是已經知曉。”
風雪如期,羅浮可待,羅浮乃靈酒之名,為濯君回所釀,蘇清絕之所以記得這樣深,是因那人只釀過這一罈酒。
原來當年阿元未被剝離心火,姜氏錯認人是因他之故,她壓下心中泛起的漣漪,看向夫子:“夫子可還知曉什麼?”
姜寒舟不答反道:“過往如何我自那妖話中推測得來,你可信?”
妖?蘇清絕疑惑道:“此妖是誰?”
“清嫿”姜寒舟接著道:“她曾為濯君回而死,那羅浮酒亦是為她所釀。”
清嫿,清嫿,蘇清絕眼睫微垂,她曾在阿元的記憶裡見過這隻妖,那是濯君回為數不多提及的妖。
阿元自石中所生一抹靈識起就伴於濯君回的身邊,但因六識不全,需常年修煉,而周身所感之事皆自他口中得知,這清嫿是一隻白蛇妖,曾因救濯君回遭魔族毒手,如今過去數百年,濯君回再世成為金鬱琉,本該死去的妖卻仍舊活著且與地宮有關,這又是何故?蛇族……地宮,她與思無邪可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