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才是重中之重,清嫿未亮明另一重身份前,青淵等人尚不如何忌憚,但當思無邪的身份一出,莫名的威壓兀自落在了眾人心頭。
妖族聖女思無邪,這個一直活在傳說中的大妖,他們怎敢小覷?
思無邪知曉他們在忌憚什麼,因受神火折磨,自己的修為折損大半,只能以身份施壓,為的就是借勢,如此才能讓珩宸脫身,若說能被在場之人識破的也只有一人。
她看向金鬱琉:“以一換一,如何?”
一直看著她的珩宸聞言,瞳孔一震,隨即垂了目。
一旁的拾花眉頭已經皺起,一換一,另一個要如何?雖說蘇清絕已經換了一副面貌,但自兩人交疊的手不難看出金鬱琉身邊之人就是她。
他心下一急,扯著司央的銀耳道:“快想法子。”
司央打掉他的手,冷聲道:“師尊自有決斷。”
拾花正欲抬眼,便聽青淵道:“你欲如何換?”
“師妹換他”
適時,金鬱琉的聲音插了進來,他看著思無邪,神色平靜無波,思無邪卻自裡面看出了提醒的意味。
“用你換他”她攥緊了衣袖:“不換我便我殺了她!”
說罷,落在蘇清絕脖頸處的銀絲驟然一收,銀絲如刃,切入肉裡,不一會兒就見了紅。
決定出乎意料,金鬱琉不及反應,戾聲喝道:“住手!”
記憶中,此人一向沉穩持重,哪裡變過如此臉色?思無邪眸裡閃過一抹委屈,緊接著被殺意代替,忽又想起大局,便強忍怒氣,未再動作。
銀絲切入肌理僅僅只一息間,疼痛也來得遲緩,蘇清絕後知後覺摸上脖頸,待摸到微熱的觸感,她僵直了身子,面上故作鎮定:“師兄,我不要緊,你去吧!”
說著便甩了甩左手,怎奈卻被金鬱琉握得愈發緊了,思無邪的用意捉摸不透,但眼下能脫身一個是一個,蘇清絕又道:“師兄,我不會死的。”
她目裡示意,金鬱琉卻遲遲放手不得。
前事糾葛,思無邪不會殺了他,若換作旁人便不同了,先前雖有拿道侶的雙靈生息鎖作為障眼法,但眼下卻不能冒這個險。
兩人的動作思無邪看在眼裡,心裡一面被刺得生疼一面又因他的不說破而生出幾分喜悅,可這與自己要的相差甚遠。
僵持間,文問裕開口了:“鬱琉,此地非你一人,不必如此擔心。”
“是啊,師兄,師尊在此,我怎會有事?”蘇清絕握了握他的手:“鬆開吧”
金鬱琉看著她,漸漸卸了手上的力道,蘇清絕抽回手,嘴角擠出一絲笑來。
她的笑似乎從未入眼,金鬱琉看了片刻斂神轉身,朝青淵一行走去。
文問裕衣袖輕震,去了困住珩宸的結界。
珩宸自地上起身,血水頓時落滿了腳邊,他卻似不覺,一面走,一面看著不遠處的人,而心底早已掀起萬丈狂瀾。
金鬱琉換他,他從不敢這樣想,當成真時,多少有些不真切。
思無邪看著滿身狼狽的人,抬手替他撥了撥額前凌亂的髮絲,輕柔道:“累了便歇息一陣罷”
“師尊,是我修為不濟……”珩宸自責出聲,只是話未說完,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軀朝後倒去,未及地面,被綠嬈從旁扶起。
思無邪垂下手:“帶他離開。”
綠嬈一愣,主上脫身,眼下不該一起離開?她疑惑道:“尊上?”
“故人敘舊,你等在此只會礙手礙腳。”思無邪一揮衣袖,不由分說將人逼退數步。
綠嬈立刻明白過來,應了一聲,隨後就著思無邪的力道飛身離開。
與此同時金鬱琉也已站在了司央旁邊,幾人相覷一眼,也未多言,一道看向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