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輕笑了一聲,身子一側倚在椅子扶手上,不以為意地打著扇子:“一個叛徒罷了,陛下要連他都收拾不了,還掌什麼江山。”
桓宓抿著嘴微笑了一下,連連點頭:“娘娘說的是。”
皇太后又道:“大行皇帝孝期之後,最要緊的兩件事,一是籌備宣華長公主和親敕勒的典禮,二是為陛下選秀,你不妨從現在就開始準備著,免得臨到頭手忙腳亂。”
桓宓點了點頭,又道:“妾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娘娘允准。”
皇太后挑眉道:“既然是不情之請,又何必說出來呢?”
桓宓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妾想任命娘娘身邊的白司來做大長秋,協助妾處理宮務,也好時時提點妾,免得出什麼亂子。”
皇太后沉吟了片刻,偏過頭去問白碧君道:“你以為如何?”
白碧君向上殿欠身:“婢且聽娘娘吩咐。”
皇太后“唔”了一聲,對桓宓道:“你掂量著做吧,切忌狂妄自大,也不必妄自菲薄。”
桓宓欣喜地起身,向皇太后行禮:“多謝娘娘割愛。”
皇太后點了一下頭:“回去吧,六宮未封,你不應在長樂宮耽擱太久。”
敕封六宮的懿旨在六日後下頒諸宮,如同桓宓所預料的一樣,縱然她已經再三掂量了六妃各自的封位,確定沒有薄待任何一人,卻依然招來了來自宮內外的非議。
“因為我是個外姓,所以不論我做什麼都是有錯的。”桓宓暗中派了人去探聽內宮中的流言蜚語,果然聽到了好些讓人厭煩的言論,不悅地皺眉:“真是可笑,不如下個命令好了,再有議論本宮薄待六宮的,本宮就坐實這個傳言,將她薄待到底。”
“娘娘為什麼要為這些可笑的言論而傷神呢?”白碧君不贊同地搖頭:“就算您出身鳳氏,她們也會尋到新的錯處來說三道四,您總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更何況太后留給您的人脈,可不應該用在這個方面,您的心神也不應該在此處流連,宣華公主就要去和親了,這可是舉足輕重的大事。”
桓宓點了點頭,勉強收攏心神去安排宣華公主大婚的各項事務,這本應是禮部的分內事,可為了顯示大殷對兩國交好的誠意和重視,商墨凌特意安排在長安先行舉行一場隆重的漢人婚禮,使宣華公主從皇宮出嫁。
這本應由皇太后來操持,然而太后卻以“長嫂如母”的理由,悉數交給了桓宓來做,一方面是因為皇太后與元詔皇后的舊時恩怨,她現在不再需要討好任何人,自然也不用勉強自己做不樂意做的事情。
而另一方面,卻是希望藉此為皇后立威,使她在朝堂站穩腳跟。
“倘若您是出身鳳氏的皇后,太后必然不會為您考慮的如此周全。”白碧君如是道。
然而桓宓卻道:“因為鳳氏的皇后自己就會處理這些事吧?”
☆、伍。桓後
“雖然面子上是傲的,可心裡到底氣虛,”商墨凌前去長樂宮問安的時候,皇太后不可避免地提起了這位飽受各方關注的外姓皇后:“執念太重了,反而有些疑神疑鬼,先前還不這樣。”
商墨凌笑了笑:“她會做得很好。”
皇太后看了他一眼,沒有再接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梁王還沒有訊息嗎?”
商墨凌道:“他挾持了陽平君與夫人,逼迫鳳衍書給他提供數額巨大的財務。”
皇太后沒有絲毫驚訝,很平常地點了點頭:“原本打算在他來朝覲你時,將先皇后的手書交給他。”
商墨凌哼笑一聲:“或許這才是先皇后想讓他做的,那封手書不過是用來迷惑您的眼睛罷了。”
“約莫喪失了希望的人,都會這樣偏執罷。”皇太后點了一下頭,又道:“後宮不問前朝政事,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