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與李仲玄就這樣不出聲的相互對望著,空曠的龍宮大殿,寂靜得好像死亡即將來臨的絕望一樣。
這是一場沒有意義的爭吵,畢竟李仲玄的靈魂還在他的身體裡,而楊鶴依然安詳的沉睡在棺中,但是這終究是一場不得不進行的爭吵,因為有一個為愛而走火入魔的靈魂需要被拯救。
這時李仲玄與柳鶯默默的相視而望,兩人就像兩座雕像一樣,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龍宮大殿中。
良久,柳鶯頹然的坐倒在地,倚著水晶棺痛哭失聲。
李仲玄鬆了口氣,柔聲說道:「柳姑娘,我和你一樣,我也想讓我心愛的人活過來,可是如果她們只有肉體、沒有靈魂的話,我情願她們永遠消失。」
柳鶯仰頭看著李仲玄,淚流滿面的說道:「我明白,可是我已經沒有勇氣再面對鶴郎了,這四百年來我過著人盡可夫的生活,我根本不配再作鶴郎的妻子,我不配!」
「你不是不配,而是不能再做他的妻子!」
一道水門嘩的出現在龍宮大殿中,美得讓人目眩的靈後靈玄姬從水門中輕輕走了出來。
「玄姬!」
李仲玄驚喜的喊道。
靈玄姬的身軀微微一震,她沒有理會李仲玄,反而對柳鶯說道:「鶯鶯,你該清醒了,楊鶴已經死了,你已經不能再作他的妻子了。」
聽到靈玄姬的話,柳鶯驚恐的將身子探進棺中,臉緊緊貼在楊鶴胸前,顫聲說道:「不是,鶴郎沒有死,他只是睡著了,他沒有死。」
靈玄姬的身子突然變成了一團火,眨眼間飄到柳鶯身邊、又幻化成人形,只見她一把抓起柳鶯,厲聲說道:「他沒死?那你把他喚醒,把他喚醒讓我看看!」
她狠狠的晃動著柳鶯的肩膀。
不過不管靈玄姬怎樣晃動她的肩膀,柳鶯的目光始終是望向棺中的楊鶴,因此靈玄姬停止晃動,看著柳鶯,痛心的說道:「鶯鶯,醒醒吧,你已經騙了自己四百年了,楊鶴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柳鶯身子微顫,淚水滑落臉頰,這一瞬間她的靈魂似乎離開了軀體,甚至她的聲音也遙遠得好像從天邊傳來一樣,她說道:「玄姬,你說這個世間有完美嗎?」
靈玄姬鬆開抓緊柳鶯的雙手,眼中流露出甜蜜、迷茫的複雜神色,她瞥了一眼一旁熱切的看著她的李仲玄,幽幽的說道:「或許有吧!」
柳鶯疑問道:「有嗎?」
沒等靈玄姬回答,柳鶯接著說道:「鶴郎和我都是不安份的龍,他喜歡琴棋書畫,我喜歡遊山玩水,記得第一次見面,他正在一座涼亭裡用古箏彈奏《高山流水》而我則打著傘在半山腰偷聽,那一次我的心被他的一曲《高山流水》偷走了,而他也被我的一醉茶綁在身邊。」
李仲玄想起了天然居牆上的那幅畫,原來那幅畫畫的就是兩人初識的情景。
柳鶯又說道:「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他教我彈箏,我泡茶給他喝,我們一起遊山玩水、一起開心快活,直到我們要飛昇那天,老天爺終於忍不住給了我們一個破碎的結局,一個老道士在我和鶴郎最脆弱的時候奪走了我們兩個的內丹,我們只好兵解到了這裡——散仙界。」
柳鶯的聲音一頓,然後繼續說道:「事實上,只要鶴郎陪在我身邊,不管在哪,我都會覺得幸福開心。在這裡,我們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茶館,還有玄姬你和龍樹這些朋友,日子過得依然是那麼開心。」
柳鶯最後說道:「可是老天為什麼就不容許我們這樣快樂的生活呢?為什麼一定要把鶴郎從我的身邊奪走,為什麼?」
然後衝進靈玄姬的懷中痛哭起來。
一旁的李仲玄看著柳鶯在靈玄姬懷中痛苦的哭泣,他心中也湧上一股酸楚。
靈玄姬輕輕摟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