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語氣急切地追問道:
“你說的那些殺手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們為什麼要對整個村子下如此毒手?”
何慶嚥了咽口水,用乾澀沙啞的聲音回答道:
“小人名為何慶,乃是這何家村土生土長之人。
只因運輸官鹽所得工錢比其他活計略高一籌,村中多數年輕力壯者皆心甘情願被官府徵召,專門負責運送這批官鹽。
令人詫異的是,幾乎每隔三趟運輸,便會有一艘運鹽之船莫名傾覆沉沒於江河之中。”
聽到這裡,陸離心頭一沉,暗自思忖:此事絕非單純的翻船事故這般簡單,其中定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巨大陰謀。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玉婉忽然開口發問道:
“那麼你可曉得這些船隻傾覆之後,船上所運載的大量食鹽究竟去向何方?”
何慶舔了舔自己那早已乾裂得不成樣子的嘴唇,一臉渴求地望向眾人說道:
“能否先給小人一點兒水喝?我實在是口渴難耐。”
陸衝見狀,迅速從馬背上取下一袋清水遞與何慶。
只見何慶迫不及待地接過袋子,仰頭便是一陣大口猛灌,不多時整袋水便已見底。
“多謝諸位!”
何慶喘著粗氣,稍作歇息後繼續說道:
“對於此事,我們全村上下皆是疑惑重重。
如此眾多的食鹽沉入水底,即便全部溶解,按常理來說也斷不可能消失得如此之快。
更為離奇的是,曾經有幾個膽大的水手,仗著水性極佳,冒險潛入水下一探究竟。
結果……你們猜猜看怎麼著?”
“怎麼著?”
何慶面色凝重,語氣異常嚴肅地說道:
“那些鹽竟然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現在外面有傳言說,這是因為有人不小心觸怒了河神。
河神一怒之下,便施展神通,先是故意把運輸鹽的船隻給弄翻了,然後又使用那移山填海的法術,將所有的鹽都給搬回到大海里去了。”
聽到這話,陸離不禁啞然失笑。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這種說法顯然是某些別有用心之人故意編造出來的謊話,目的不過是想欺騙一下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普通老百姓罷了。
陸離緊接著問道:
“除了這件事情之外,你可還有碰到過其他比較特別的情況嗎?”
何慶皺起眉頭,仔仔細細地回憶起來,但想來想去,確實也沒再想起有別的什麼特殊之事發生過。
見此情形,陸離倒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畢竟何慶身上的傷勢頗為嚴重,如果逼問太緊,恐怕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更重的傷害。
於是,陸離轉頭看向一旁的陸衝,認真地叮囑道:
“陸衝,你趕緊帶這位小哥去找一個隱蔽安全的地方,好好地安頓下來。說不定日後在關鍵時刻,他能成為我們出奇制勝的一招妙棋呢。”
“好嘞,公子!”
陸衝應了一聲後,便攙扶著何慶上馬轉身離去。
待他們走遠之後,陸離才將目光投向站在身旁的李玉婉和寧琬琰,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
“看起來,咱們這回可是遇上難啃的硬骨頭咯。”
李玉婉一臉不屑地說道:
“哼,不過都是些藏頭露尾、見不得光的老鼠罷了,有什麼好害怕的!難道堂堂的靖邊侯竟然會懼怕這些宵小之輩嗎?”
一旁的寧琬琰也附和著譏諷道:
“就是啊,連我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不害怕,您可是威風凜凜的侯爺,身負皇命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