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頗有些失控,揮舞著手臂講述了事情的經過,重點是那狂徒多麼兇殘可怖。
公山虛見宮嫄說得凌亂,並沒有只問她一人。又追問了兩名拉車的親衛、宮嫄身邊的侍女、衛隊的首領、還有幾名普通的衛士,總算將情況大致搞清楚了,不由得眉頭緊鎖。他是個明白人,這件事還真不能說是對方的錯,假如鬧大了對宮嫄並無好處。
但以君女之尊,在王室畋場中游獵時被一不明身份的狂徒襲擊,連衛隊都給揍趴下了,宮嫄本人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不查清楚是也絕對無法交待。公山虛本想勸宮嫄冷靜。可是這位君女見到將軍來了,便哭喊著要回去報仇,非得拿下那小子問罪不可。
公山虛也只得讓衛士帶路,大家簇擁著宮嫄又走向公山村。虎娃遠遠地在山坡頂上看見了這些人。便微微皺起了眉頭。很顯然,這回又來了訓練有素的精銳軍陣,還好人並不多,只有三支小隊。為首者應該就是那位公山虛將軍。
虎娃暗罵道——這個宮嫄,還有完沒完了!嚇跑了幾個又來了十幾個,打跑了十幾個又來了幾十個。接下來難道還想調動戍邊軍陣不成?
其實駐守畋獵園林的軍陣已經來了,但這不算正式的調軍,也不可能擺開戰陣的架勢,因為這裡並非戰場。公山虛聽說君女遇險,帶著恰在身邊的軍士趕來救援,也是理所應當之事。那三支小隊並沒有攜帶弓箭和長槍,連皮甲都沒穿,為了行動迅速,只佩著腰刀抄起盾牌就來了。
遠望公山虛率領的這三小隊軍士,僅看其身形步伐,精氣神就完全不一樣,宮嫄的衛隊跟在後面與之一比,更像一夥烏合之眾了。這是相室國戍邊的精銳軍陣,以虎娃所見,可能比不上農能率領的那夥本領高強的亡命之徒,但也差不了太多,對付起來不是很容易。
但虎娃倒也沒什麼害怕的意思,他可是見過大場面的,漫天飛來的羽民族人見過,屠村滅族的兇殘流寇見過。若說軍陣嘛,他本人還在雙流寨外帶著村寶率領的一整支軍陣,在山野裡遛了對方一天一夜呢。
虎娃嘆了一口氣,悄然吩咐了盤瓠幾句,起身走下了山坡。盤瓠擁有三境修為後是越來越聰明瞭,幾乎什麼話都能聽懂,晃著尾巴很興奮地鑽入了密林中。
公山虛來到田野邊擺開戰陣,卻不見虎娃的蹤影。而宮嫄坐在車上叫道:“就是這裡,那人在這裡殺了角將軍,角將軍的屍首還在山坡上呢!他也是在這裡襲擊了我的衛隊,現在人又不見了,肯定是躲在村子裡。虛將軍,你快派人將他搜拿出來!”
“虛”是這位將軍的名字,當時的習慣,通常只稱名,為了表示對某人的尊敬時,才會帶上姓氏。
公山虛聽君女這麼叫他,心裡就有點不太高興,側過身來答道:“君女大人,我熟悉這個村子。按衛士們所述的狂徒形容,此村中絕對沒有那樣一個人。而且那人也說了,他只是偶然路過此地,恰好遇見角將軍踐踏田地。”
說完話又轉過身來,朗聲高喝道:“行兇的狂徒,是否還在左近?今日你驚擾了君女的車駕,還襲擊了君女的衛隊,絕不能一走了之!”
這時虎娃走出了樹叢,皺眉道:“我也沒想走啊,一直在等著呢,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事情說完?不是我襲擊了君女的衛隊,而是她養的畜生在此撒野傷人,然後又指使身邊的衛隊,在這裡襲擊了我。”
宮嫄看見虎娃便怒火中燒,有公山虛將軍率領的三小隊軍陣在前,她也忘記了害怕,從車上跳起來尖叫道:“將軍,就是他!他好大的膽子,居然還等在這裡沒走,快將他拿下!……軍陣,軍陣上前!”這一刻,她簡直有種自己是在指揮作戰的感覺。
可是軍陣當然不能聽她的號令,只能由公山虛下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