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便不樂意了。
有個人在夜間偷偷跑過河企圖毀壞溝渠,結果被侯岡氏族人當場抓住、打了個半死,進而引發了一場兩個村寨之間的械鬥。應該說侯岡氏族人更厲害,打架時下手也更狠,不僅打傷了濟丘氏的幾個人,混戰中還有一頭牛跑掉了。
受傷較輕的幾個村民倒無大礙,只有先前那人受重傷斷了骨頭,經過醫治已無性命之憂,但還需要休養較長一段時間。更重要的是,那頭牛找不回來了。
此事發生在十天前,當時的沇城城主尚是侯樂昌,而且聽說涼濟能恰好到侯樂昌府中做客,濟丘氏也就主動安撫了族人,沒有把這件事情搞大,也沒有打算追究。可是那邊剛把事情壓下去,這邊侯樂昌和涼濟能就同時被侯岡給弄死了。
濟丘氏這下不來找候岡也不行了,他必須在族人面前表明自己的態度,不能對此不聞不問,否則會在族中失去威望,弄不好會被趕下君首的位置。但他也很聰明,知道涼濟能這事不好直接提,於是就拿那場村寨械鬥為由頭告狀。
這既是代表濟丘氏與侯岡氏的君首交涉,同時因為這場械鬥發生在沇城轄境內,如果交涉不成,也需要沇城城主來裁斷,而兩件事其實要找的人都是侯岡。
堂堂一位伯君,就為了一頭牛的事,便大老遠跑到城主府中親自交涉?在那個年代,城主也罷、族中君首也好,平日需要裁斷處置的大多就是這種糾紛,一頭牛已經算比較嚴重的大事了。當然了,濟丘氏真正的目的另說。
侯岡聽完之後,欠身道:“此事我已知曉,在濟丘氏大人未來之前,已派府役去村寨拿人,將傷人者押至城主府中審明並受杖。至於又一頭耕牛走失,先前未得稟報,既如此,我便當場賠償吧。”
侯岡態度上並沒有護短,其實他剛才已經聽下屬官員說了此時並做出了處置,派府役把參加械鬥的村民都帶回來審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動手把對方給打傷了,行兇者則需要挨板子。
相關人要等到明天才能被帶回來,此事打算就交給侯師基去處理,不料濟丘氏卻先找上門了。
侯岡卻不知濟丘氏族人有一頭牛跑丟了,並非下屬官員瞞報,而是的確不知情。那邊打完架之後清點牛群才發現少了一頭,而且丟牛的恰好是身受重傷的那人。
侯岡也不想多囉嗦,當場就表示要親自賠償。其實像這種賠償,本應是相關村寨共同承擔的,如果實在賠不起,還可以向族中求助。侯岡身為君首,主動把責任擔了過來,沒有要部族或村寨出錢,他私人就掏了。
可是說完話一摸兜,侯岡的神情卻有點尷尬。他不是沒有錢,身上值錢的東西多得是,但連同那些神符一起都裝在空間神器裡,如今並無神通法力,所以拿不出來。
在場的虎娃反應挺快,一看侯岡的動作和表情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隨即從懷中摸出一塊金子,上前兩步雙手遞給濟丘氏道:“濟丘氏大人,這是侯岡氏大人賠償貴部族人的醫資以及那頭走失的耕牛,不知夠不夠?”
虎娃這塊金子不是從空間神器裡取出來的,就是直接從懷裡掏出來的,他隨身帶著金子,可能也是當初剛進入巴原時所留下的習慣。反正他的金子多,樊翀當年所贈,除了拿去“買”玄衣鐵衛的人頭之外,剩下的到現在還沒用完呢。
濟丘氏有些發怔,他不認識虎娃,只道這少年是侯岡的屬下,奉命送上了賠償,下意識地接過金子在手裡掂了掂。挺沉啊,別說賠償醫藥費再加一頭牛,就算買下一大群牛也夠了。
侯岡又笑呵呵地問道:“濟丘氏大人,如此處置,不知您是否滿意?”
濟丘氏一時語結,他今天是跑來找茬的,或者說做個樣子給族人看的——他代表濟丘氏部族來找侯岡算賬了。可是侯岡的態度,讓他再想板著臉也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