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月,你以為這一切都沒人知道嗎?錯就錯在你居然相信了一個失去記憶的笨蛋,才讓我有機可乘,古千月啊古千月,原來你竟也有失足的時候,哈哈哈……
尖刺的笑聲迴盪在空曠的山腹中,為這雪山的幽然靜謐,增添了一絲悲涼的諷刺……
(六十一) 命運的終結
幽然凌寒獨自開,歲末梅香惹塵埃,寸寸相思縈繞心間,剪不斷,理還亂,撫過指尖,幻化為繞指柔,更揭不去這名為牽掛的暗紗。平靜淡漠的面容後,是一顆千瘡百孔、支離破碎的心。
梟龍紫色的瞳孔映照著漫天飛雪,亮如清泉的雙目裡飽含著怒海波濤般的紛亂情絲。那日帳內的一幕不斷在腦海中一遍遍上演,而自己竟無力抵禦它的落地生根,瘋狂滋長。走嗎?談何容易?忘記?情何以堪?對這樣的塵世,他還有何可戀?只是那一笑嫣然,卻無法將心結斬斷,碎成的太多塊,終究覆水難收,無望拼齊。
“梟”一聲魂牽夢引的輕呼彈破了因痛苦而緊繃的心絃,這是專屬於他們兩人間的稱呼,是他,是他?梟龍抬眼,紅衫迎雪浮蕩,笑魘劃破了寂靜,那一株似傲然挺立在風雪中的紅梅,刺亮了梟龍乾澀的雙眼。腰間的黑玉反射著青紫亮芒,奪目攝魄,蘊含著他們之間斬不斷的情誼,彷彿在向風雪輕輕訴說著。
“月。”梟龍跨步上前將來人攬入懷中,他的雙肩因激動而輕顫,他來了,他終於帶著他們之間的約定來找他了,不重要了,只要他待在他身邊,一切都不重要了。
一陣清新的麝香掠過鼻尖,夾雜著些許風雪的苦澀,梟龍疑惑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古千月陰沉的笑臉,以及手中隨風而逝的白色染血的粉末……
“月”梟龍因震憤扭曲了好看的眉形,一世的辛酸竟不及這一時的痛楚來的撕心裂肺,
“為什麼?為什麼對我用蠱……”
“只有你走了,我才能安心的活著。”古千月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這種成功的喜悅卻因突如其來的某種情緒降低了溫度,抽出腰間閃著白光的利劍,他的冷漠被喧囂的妖魅掩飾著,只一瞬間,妖異的神情收斂為淡然而沉靜,深邃的眼眸裡卻仍然翻湧著波濤洶湧的熱浪,殺,不忍,卻已不能回頭……
……
當吳邪喘著粗氣拼命爬上山頂的時候,看到的竟是寒風凌冽中,一個渾身浴血,髮絲凌亂,任憑身上一道道被刺深的傷口淌下片片觸目驚心的腥紅,卻仍然堅持著屹立不倒的威武男子,他的眼神空洞而失焦,天地萬物,似乎都在這一刻消失了,那悲涼的紫色眼眸透出的是絕望的哀傷,活下去的信念,瞬間崩塌。
“不……”吳邪失聲大吼,他拼盡全身力氣奔至梟龍身邊,悔恨的淚水蘊溼了眼角。這就是梟龍嗎?這就是那個冰封在山體中的傲世神獸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他?吳邪猛烈搖晃著他的肩膀,想讓他清醒一點,到底是怎樣的刺激能將一個人的靈魂生生剝奪?
轉臉看到一旁被十幾個黑衣人護在身後的古千月,他才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古千塵,你安排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哈哈哈……”古千塵不怒反笑,“你還不笨,竟能認出我不是古千月。”
“即使你跟他再像,即使你易容了自己的紅痣,可你骨子裡的邪氣是與生俱來的。”吳邪盯著他的眼正色凌然,如果早來一步,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已經太遲了。”古千塵一臉得意,“他中了‘幻空蠱’,根本就分辨不出我是真是假,即使是千年的神獸又怎樣?還不是為情所困超脫不得?哈哈……據說他的血可以用來煉化長生藥引,這也是太后和司空祭司的意思,你難道要抗命嗎?”
“什麼?”吳邪震驚,居然連太后和大祭司都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