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七燐,你注意到什麼了嗎?”老唐忽然開口問道。
吳七說:“唐科長指的是什麼?”
“就如我剛才說過的,一個故事必然是假的。但其中一定會有真實的部分,即使很小而且還融入在其中難以分辨。可始終都會有的,這個是不會變的,我說的對嗎?”老唐低聲說道。
吳七跟著就來了一句:“唐科長,你們抓鬍子的時候,是靠什麼來分辨老鄉以前當沒當過鬍子呢?”
老唐垂頭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就趕緊抬眼說:“解放前剿鬍匪的時候,大多是在冬季,天氣極度寒冷,鬍子手上的傢伙事很容易鬧毛病不好用,這時候是剿滅他們的最好時機。所以我們一般會檢查手腳的凍瘡。”
“東北的天這麼冷,難免不會被凍傷,那麼一個村子裡所有人都有凍瘡,你是怎麼分辨出哪個才是鬍子呢?”吳七幽幽的問道。
沒想到這問題居然把老唐給難住了,他想了半天之後,才晃著腦袋低聲說:“這個、這個問題,我以前遇到過,但鬍子通常認為找上門就是已經知道了,都不用多說什麼,他們反映就可以說明一切了,一直都是這樣的。冷不丁你要說怎麼分辨,這個還真沒研究過。”
吳七抬手揉了揉鼻子,但黑燈瞎火老唐也沒瞧見,只是聽到吳七的聲音說:“哦,原來還有唐科長不知道的事,其實這個很簡單,只是多此一舉沒什麼用,所以你並沒有注意過。剛才那老兩口遞給咱們豆包的時候,我看到老爺子手指頭有舊的凍瘡,我只是隨口問了一句,記得他是怎麼說的嗎?”
說到這個老唐則想起來了,他們到了扒頭林附近之後那天色都黑了,所以就隨便找了一戶人家,打算暫住一宿,趕著兩天起霧了之後去看看那霧鄉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吳七則要找到那丟失的危險品。這戶人家看起來只有老兩口,他們有個兒子,但去了村中組織的生產隊幹活了,平時也不怎麼回來,所以只有他們老兩口湊活著。
也是由老唐和吳七起的頭,問了那關於霧鄉和底兒摸天的事,但這老爺子說的和那他們看到的檔案有些不一樣,因為檔案中記著底兒摸天那夥鬍子全都死在扒頭林裡了,可這老頭卻說這一腳天的李德勝被縣城的兵給抓了,還同時將他那一夥人都一網打盡了,這就有點對不上了。
可老唐並沒有多想,他也沒多聽,講來講去也就是那麼點事,都能背下來了。可吳七卻面帶笑容眼睛微微發亮,聽的那是這叫一個來勁,讓老唐都有些詫異了,光顧的看吳七那有些奇怪的反應,卻沒注意到老兩口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故事說完之後,那天色就完全黑透了,老頭說的有些累,就打算和老伴一起去蒸點東西吃。但吳七卻忽然說:“老鄉,你們是要做飯嗎?我剛才進屋的時候留意了一眼,家裡頭可沒柴火,院裡也沒有,你們怎麼生火啊?要不然我幫你們劈一些?”
老唐見吳七有些奇怪,剛要低聲對他說別那麼熱情多話,卻聽老爺子咳嗽了幾聲後說:“不用!不用!你們大老遠來的,先歇著吧,我們這地方根本不用劈柴火,因為出了院子外頭全都是樹,隨便伸手就能拽回來不少幹樹杈子,生火做飯都用那個,你們還是歇著吧,我家這地方小還挺髒的,可別把你們那身官衣弄髒了,那我可賠不起。”
吳七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收回了目光閉眼休息,老唐見沒什麼動靜就站起身瞧著他們一會吃什麼。結果這大娘就從屋外的缸裡拿出來幾個豆包,就那麼用衣服兜著回來了,在鐵鍋中燒水放上屜子把豆包擺在上面蒸。
老唐不是當地人,他基本上都是在四平,光知道這附近的人有醬缸,還有醃菜什麼的,但還真是頭一次看到把豆包放外頭缸裡面,就不由的問那大娘說:“大媽,你們就吃這個啊?這豆包是什麼時候包的啊?”
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