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不久,剛看了三五十頁,就被是同學也是鄰居的小娃子借去看了,條件是他給了我幾隻用過的可以摺疊各種玩具的膠捲,而他之所以有膠捲,是因為他父親是照相館的攝影師。三天後的一大早,小喜蓬頭垢面地跑來找我,說出事了,趕緊把“水許”還給他。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只好找小娃子要書,當然,膠捲也退還給他一半。據說這書被小喜燒掉了。
此後真正讀到《水滸》,是在1975年批投降派宋江時,作為反面材料的《水滸》可以在新華書店內部買到。母親單位的人說我喜歡文學,就讓母親給我買了一部,這書直到今天還放在書架上。不過此前對水滸的故事卻已是耳熟能詳了,這得益於小夥伴們從廢品收購站偷來的揚州評話《武松》,看起來遠比看小說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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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的遍數最多的書,當數《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本影響了中國一代又一代年青人的書,我閱讀時,還被作為禁書呢!那是1971年吧,剛上初中,記不清是從街坊中的哪個女孩子手裡借來的了,厚厚的一大本,豎排,繁體,少頭無尾,缺頁、損角的也有不少。不過這樣也有好處,就是可以發揮自己的想像力,去彌補那些缺失的部分。
小說之所以吸引人,是因為寫少年成長的故事,與自己生活和情感很貼近。翻來覆去看了兩遍,而其中冬妮亞和保爾躺在被窩裡親切說話的情節,更是看了無數次。沒事時,總是在大腦裡想像著保爾生活、戰鬥的情景,希望自己也能有艱苦的考驗,相信自己也會成為保爾式的人物。也因此,無論上中學時幹小工子,還是下放時幹農活,都能吃大苦,耐大勞,出大力,流大汗。若是能擦破點皮,流出點血,感覺自己更像鋼鐵煉成的戰士。
這本書又被娃子借去了,不過,卻是有借無回,不知是他借給了別人借丟掉了,還是想收藏起來多看幾遍,反正他就是不還,我也沒辦法,也只好以此法對待借給我書的人。這事,後來還寫進了一篇題為《借書不還》的散文裡。
上高中時,這小說被解禁了,鄰居買了一本,奇貨可居,我借到手,不到一星期,竟然看了兩遍。下放時不知在哪兒借到了一本,又在煤油燈下看了兩遍。前些年,買了一本,所謂的“還願買書”——買那些曾經借來看的卻又非常喜歡的書,留作永久的珍藏,把它們視作生命的一部分,把它們視作最難得的良師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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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神奇的書,莫過於《平格爾的奇遇》了。當時不知哪國哪位作者所寫,現在能記得的是,故事發生在一個廢舊礦山裡,有個科學博士,竟然可以換血,甚至可以換頭。我那時捧著那本書,去鄰居家裡玩,邊走邊看,路過家後的深水井時,還特意朝井裡看了又看,把那深井想象成了小說裡描寫的神秘的礦井。現在看來不過是一本科幻小說,而在那時的我看來,卻是真實發生的奇特的事情。這本書裡的故事,是我最喜歡向小夥伴們炫耀的,聽得他們手摸著自己的脖子,不知是想試試換頭,還是擔心頭被別人換了。
唯一看到的文學雜誌是《收穫》,是*前出版的,裡面的一篇《大甸風雲》的長篇小說,我讀了許多遍。北大荒的神奇,男男女女轉業軍人生活與工作的種種糾葛,很有生活氣息,特別是能把人全身陷進去的大泡子,讓人感到神秘而又恐怖。雜誌裡還有一首控訴舊社會的長詩,沒人時,我還放聲朗誦過呢。《收穫》雜誌有兩本書這麼大,又很厚,在我的印象中,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想不到還會有如此大的書。
七十年代初看到《紅樓夢》。是第一冊,沒有了封皮,看不太懂,只是賈寶玉夢遊太虛境,看了讓人想入非非,再就是把王熙鳳作的一首詩抄在了小本子上:“一夜北風緊,開門雪尚飄。……”還背了下來。那時《紅樓夢》名聲很響,從街頭的大字報上,看到毛澤東讓許世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