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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了,也便有了應對之法,其法基本有兩種。

一是笑臉。那時任你手打或棒擊,我自笑臉相迎,打得越厲害,我越笑,就是淚流滿面了,我還是笑,笑如梨花一枝春帶雨,看你還能忍心下狠手!更何況,面對如此從容笑臉,再狠心的人,也撐不住手要軟下來。母親常因此說,嚴婆不打笑媳婦。笑成了我躲揍的利器,本來我天性好笑,再經過暴打後的磨勵,笑更成為我的常規表情了。

二是狂哭。剛開始打幾下,就哭出聲來,加大力度狂打時,則大聲哭,暴打時,則狂哭,哭得天昏地暗,鬼神落淚,左鄰右舍齊來相勸,哭得爹孃心慈手軟,竟然也落下淚來,暗暗責怪自己下手太重,下次絕不如此慘忍了。

記得有一次不知犯了什麼錯,先是氣得母親打我,我以笑臉化之。沒想到父親火氣更大,竟然拿著木棍來打我。我急閃身躲過,木棍打在桌凳上折成了兩段。這時我則雙手抱著腿,鬼哭狼嚎,高揚起悲情主義大旗。母親以為我腿被打斷了,跟父親大吵起來,父親也後悔,過來要抱我看看。我狂奔到大門口,大笑起來,這時他們才明白我用的是苦肉計,竟然笑彎了腰。

2007年12月23日星期日

看電視

縣城裡,最早有電視機,大約是1970年前後。那是夏天的一個傍晚,聽說縣政府大院裡要放電視了,人們從四面八面湧來,人山人海地擠在縣大院大禮堂門口,好奇心提到了喉嚨口,紛紛爭論著電視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沒人放片子,卻可以看到人像聽到聲音。

九英寸的黑白電視機放在大方桌的椅子上,旁邊的天線杆子,高達幾十米。技術人員在耐心地除錯著,黑白的畫面時而是水波紋,時而是雪花,聽到的是電波的嘈雜聲。大家還是很有耐心地等待著,不相信這小小的塑膠方盒子裡,真能出現人像來。

除錯無果,只得請供電局工人爬上天線杆子,按照調機子人的口令,不斷搖著天線,找著正確的方向。大約九點多鐘,電視機出影出聲了,人群中發出歡呼聲,紛紛向前擁來,急得工作人員手拉手,圍成一個圈子,保護著那個出聲又出影象的神奇匣子。

電視裡放的是中國和阿爾巴尼亞足球友誼賽。當時正是中阿友誼蜜月期,大馬路上經常放映阿爾巴尼亞的電影,但蜜月歸蜜月,小縣城裡沒人對足球賽感興趣,大家看了一陣子人像扭扭曲曲的跑來跑去的畫面,聽了一陣子時斷時續的解說,就索然寡味的散去。我卻和小夥伴們堅持到最後,因為我小時看過一本《平格爾奇遇》外國科幻小說,其中就提到了可視電話,樣子和電視差不多,但還不如電視神奇。如今親眼看到科幻小說裡不可思議的東西變成了現實,心中的驚奇和興奮可想而知。待到人家將電視機放到箱子中時,才戀戀不捨回家,夜裡還做了一個有關的夢。

幾年之後,親戚家裡由上海的親戚送來一臺九英雨進口黑白電視機,在街坊中轟動一時,每天晚上,家院子裡都坐滿了人,像電影場裡放電影一樣,更有家住很遠的人跑來,為的是看一看什麼是電視機。我們自然是常客,還幫著維持秩序。

毛主席逝世時,縣城裡已經有許多單位有了電視機,都拿到室外來,向群眾播放悼念實況。縣裡還讓各公社組織人,到縣城裡輪流觀看電視直播。我那時下放在趙墩公社,也有幸被選到縣城裡來參加悼念活動,是在總工會的院子裡,看的電視。

*結束後,物質豐富起來,縣城裡也有電視賣了,特別是彩電,更是緊俏商品,不僅要走後門,有時還要預先付款,才可提到貨。也因此,出現了倒買倒賣彩電的,讓一些人發了大財。

如今一家有好幾臺大彩電,已不是新鮮事,像超大螢幕液顯、數字電視等等,正走進普通家庭,這是我們小時,把想像力發揮到極致,都想像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