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儒沒吭聲,因為他此刻已經能猜出對面想說什麼,果然,於初陽冷笑一聲。
“因為每當有人喊我這個名字,都會讓我想起你。”
於初陽一把扯開自己脖頸處纏著的絲帕,露出裡面猙獰的淤痕,引起下方人群的一陣驚呼。
上頭那女子雖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揭發自己的外祖父,可是看她脖頸處猙獰的淤痕,實在叫人膽戰心驚。
天啊,當真會有做長輩會對晚輩出這麼狠的手嗎?看那黑紫,的模樣明顯就是想置她於死地啊!
“外祖父,名利富貴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嗎?明明就算待在江東一輩子,你也能過很好的一生。非得將我們這一家子攪的一團亂麻,大家都活不下去,你才心滿意足嗎?”
“你想勒死我的時候,真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以前只覺得你清瘦,但沒想到清瘦的你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和當初害死我母親的時候用的力氣是一樣的嗎?”
“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不就是想迎合二皇子嗎?”
於大儒連連呵斥,想要制止對方大逆不道的言論,然而於初陽連死都不怕,怎麼會怕這點兒呵斥?
她狠狠地擺脫對方想要過來阻攔的動作,聲音尖利到淒厲。
“你不就是想透過迎合二皇子來鞏固自己在文人之間的地位嗎?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不明白?唯有自身的才幹學識,才能成為於文人之間立足的根本。舅舅是這樣,你也是這樣。舅舅剽竊我的文章,正如同你剽竊外祖母的文章一樣。我真的很奇怪,難道脫離女人,你們就寫不出更好的東西了?”
這幾句話帶來的殺傷力比以往那些的總和都要深。什麼?在文人中獨佔半壁江山的於大儒竟然剽竊過妻子微山大家的作品?文人之間最恨的就是這種剽竊之事!於大郎做過也就算了,難道於大儒也做過這樣令人不齒之事?
當即就有崇拜於大儒的學子忍不住崩潰大喊。
“於先生,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嫖竊過微山大家的作品?”
“我不信!那可是餘先生啊!他自身才高八斗,為什麼要去嫖竊妻子的文章?我承認微山大家書畫雙絕,但從未聽說她在寫文章方面有特殊的天賦。說不定是這個女子悲憤之下胡亂攀咬?”
聽著還怪可笑的,九闕甚至還真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來在這些人眼裡,兩個女子的性命竟然比不過剽竊文章之事。不過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既然於大郎做過這種事兒,說不定他父親也當真做過這種寡廉鮮恥之事?
聽著周圍眾多學子的破防聲,九闕覺得自己的手癢癢的。這些個破防的男人竟然還哭唧唧的,聽的她耳朵發麻。
此時此刻於大儒也有些崩潰。他期待了一輩子的高光時刻被自己的妻子和外甥女毀了個一乾二淨,就算今日他能透過花言巧語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從今往後,但凡有人提起他的名字,都要將這出人間殘與他掛鉤,到時候不管真相如何,誰還會相信?
畢竟世人就是這麼愚蠢的東西。
他今日是洗脫不了嫌疑了,但一定不能將二皇子也拉下水。否則到時候他真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於大儒也是個果斷之人,當即就決定自己將這些事情一力扛下。
“我承認,當初在你母親的事情上,我的做法有失偏頗。但女子出嫁本就應順從丈夫的一切,既然丈夫已經去世,她還活著做什麼?畢竟她生的又不是個兒子,只是個閨女,不能承繼宗族之事。如此,追隨丈夫離去也能賺個美名。而且當初那碗下了毒的湯藥並不是我強給你母親喝的,是你母親自己要喝。”
“我是個父親呀,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痛哭流涕哀求我,讓她追隨自己的丈夫而去,你知道我的心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