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人死後,身上的藍光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但光澤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趨向深藍。再過約莫兩天之後,才會漸漸淡去,標誌著魂魄也徹底遠離了肉軀。
藍燭的屍體此時正值深藍到極點的時候,在白雪和冰塊的映襯下,呈現奇幻的景觀,像是隻屬於寒冰界異族的工藝品。
“藍燭兄,先湊合著將你埋在這裡吧。”
也不知藍光族有沒有立碑的講究,但依著眼下的情形,也沒有立碑刻字的條件。一來沒有材質,二來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你囑託的事,我自會放在心中,辦成辦不成,卻要看老天給不給你面子了。”
他默默唸起了御風術的口訣,一道三尺為徑的旋風憑空而起,捲來了大片的冰雪,一層層將屍坑填滿了。又小心馭使那旋風將最上面一層與四周撫得一般平整。
心中默道:“一路走好罷!你老兄吃的虧,我都記在心裡,日後也當做自己的教訓。”
想著,便回到先前戰鬥的地方,將血跡殘肢什麼的細緻處理一番。
之後,運起御物術,繞著方圓幾十裡地,將其餘幾個藍光人的屍體,小心掩埋了。
又按照藍燭教給自己的辦法,花了半日的時間,造出這地道和洞窟,掩藏了自己的足跡,又儲存了足夠多的食物,便在這洞中專心養起傷來。
這期間,果然來了不少藍光人,在這裡反覆巡查了數回,直到今日還未消停。
不二每日隔著那地道入口的冰塊,小心翼翼觀察著,打算等傷養好了,這些藍光人的搜查也偃旗息鼓的時候,便返回先前那溫泉。
豈料得,在這冰冷的寒冰界中,他引以為傲的自愈能力竟然消失不見了,養了幾月的傷,也沒有徹底好得利索,直到今日遇到了這魔女。
不二的經歷大抵如此,但他講述之時,自然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略過了不少事情。比如,關於他修習圓明劍法的事情,內力和法力交替使用的事情,以及心裡諸多念頭,便隻字未提。
至於期間戰鬥的細節,更是能模糊便模糊,能一句帶過便一句帶過。
戰鬥中遇到的敵手,也儘量描述得不值一提。
即便如此,那魔女仍是聽的津津有味,不時插一兩句話,點評一二。
待說道藍狐兒此人諸事,那魔女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道:
“此女用心險惡,難以度量。尤其是她不擇手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倘若叫我與她較量陰謀詭計,初始或可有來有往,但若不能在短時間內將她斬草除根,那多半要一敗塗地了。”
“魏不二既然與藍狐兒此女粘上了因果,只怕日後輕易擺脫不得。我可得多加留意,免得留下什麼把柄,被她順藤摸瓜了。”
心裡如此想著,卻沒有將這念頭告訴魏不二。
倒是衝著他莞爾一笑:“論起藍狐兒卑鄙無恥的神韻,倒是很有貴族修士的風采呢。”
不二當即回道:“若是我人族之中,能有這樣的人才,恐怕角魔一族早已打道回府,永遠消失在宏然界之中。”
那魔女想了想,搖頭道:“那倒未必,她這般作為和品性,未必能有什麼大作為。”
忽而想起什麼,又問不二:“你整日躲在這地洞裡面,怎麼曉得我被雪族人抓了?”
不二笑道:“這就算你命大了。前幾日,不知從哪裡來了幾個雪族人,在我頭頂的空地上,神神叨叨跳躥了好幾日,嗚哩哇啦唱個不停,最後又在這上面堆了幾個大雪人,還在雪人身上掛了亂七八糟的墜飾。實在太吵了,害得我幾日未眠,養傷大計大受拖累。”
那魔女笑道:“你正好趕上了雪族的雪人節,這雪人節一過便是半個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