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卻一步不停,將那光波一一躲去。
再一蹬腿,一舉躍到那人身前,將其攔住。
抬頭一看,登時愣住了。眼前這人眉清目秀的,正是月林宗的鐘秀秀。
鍾秀秀見他到底將自己攔了下來,一時間哭笑不得,只道:“魏師兄,你深更半夜追著一個姑娘,是否有心懷不軌的嫌疑呢?”心裡卻想:聽顧師叔和姓賈的師兄講來,這位魏師兄資質奇差,學藝不精。怎麼方才躲起我的月刃來,忒是個閒庭信步。難不成近些年來,雲隱宗弟子個個修得道行高深,我月林宗遠遠及不上了?
這卻是她不曉得,與樹洞中那老伯的利刃相比,她這月刃雖然厲害,但差得非是一星半點。
不二哪裡想到她倒打一耙,忙作了解釋。
鍾秀秀聽了,暗自好笑:“瞧你茫然不知的樣子,定是守夜時偷懶睡著了。”人卻笑道:“原來今晚是你執夜,咱們兩個站得同一班崗呢。”
不二問她所作為何。
鍾秀秀便復還正色,扭頭向一側瞧去:“我方才瞧見一個人從貴宗營地溜了出來,心下好奇,便追來瞧瞧。”
不二聽得大驚,暗想自己定是睡著了沒瞧見,忙問那人去了何處。
鍾秀秀笑道:“我追得正好,便被你攔了下來。”
不二登時無話可說,轉身往回返去。
秀秀便問:“你要去哪兒?”
不二道:“回去將此事告訴師叔。”秀秀便說:“我們已經走出這麼遠,你現在返回求救,再回來的時候人家早就跑去十萬八千里外了。”
不二想她說的有道理,便順著方才的遁向追去。
鍾秀秀見他這副著急的模樣,又想起先前看到他滿臉黑炭的樣子,頓覺有些好笑,便跟在他身後說道:“這般大的森林,到處都可以走路,你往哪兒去。”
說著,一伸手,從儲物袋中喚出個深藍色的圓盤,只見上面光光的一片,正有個黃色的亮點朝著一處移動。
鍾秀秀瞧了,便指著東南方道:“咱們往那邊追。”不二道:“你有這樣的好東西,我們還怕他溜了?”秀秀道:“我這法器只能測到五里地之內,出了五里便找不著人了。”
不二想二人一頓追逐,早就離營五里之外了。只好跟著她一起朝著東南方追出十多里地。
鍾秀秀好奇不二的修為,便正好趁此機會與他一較身法。
此時,朗月高高掛在天幕,灑下遍地的銀光。月林宗的功法多以月光照射的能量為基石,間有一些需要吸納木靈氣的功法。
此處又是月光充足,又是林木茂密,一想到本宗功法正好發揮至佳效果,她自然對勝過不二大有信心。
豈知遁過這一路,瞧見不二每踏出一步,便向前射出三丈之遠,登時沒了脾氣。尋思雲隱宗如果每個弟子都比他厲害,只怕此番傀蜮谷之行,便沒其餘各宗什麼事了。
不二卻根本無心與她較量,只猜想那人深更半夜溜到本宗的營地到底做什麼。
方行了十數里地,忽然腳底一軟,一陣突兀的心悸猛然襲來,叫他臉色煞白。
便連忙將分出一縷神識探入內海之中,只見那畢斐果然微微皺著眉頭。
這般奇異的感覺,不二已是第三次經歷了。
每一次心悸襲來,接下來便是性命攸關的時刻,致命的危險眼看降臨。
他連忙停下腳步,正要喚住鍾秀秀從長計議。
卻被鍾秀秀拉住。只見她嘴唇微張,聲音直送耳內:
“匿身術。”
她說完這一句,便將手指比到唇間,示意不二莫要做聲。
二人各自使出了隱匿身形的法門,悄無聲息地潛向一處灌木叢中,隱隱聽到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