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打擊,只要突破一點,進入陣中,無論步兵如何掙扎,總是逃脫不了敗亡的結局。
但是,現在荊州軍擺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半圓陣,這卻是何故?
劉哲擰緊了眉頭,思索著,如果沿著河邊進攻,豈不是很容易就突入陣內?荊蠻子難道真的有這麼愚蠢?
劉哲在那裡沉思,荊州軍可沒有義務給他時間,讓他徹底想明白。林純義、李光祖不約而同地下令道:“霹靂炮,瞄準shè擊!”
當劉哲的騎兵停下來的時候,炮手們早就調好了仰角,裝入了子銃,靜待發炮指令。隨著指揮使一聲令下,虎嘯軍和天武軍的八十餘門霹靂炮炮口幾乎同時冒出火光,隨即是驚天響的炸雷聲。霹靂炮陣地上,立即飄起漫天硝煙,將炮兵將士們籠罩其中。
八十餘枚鐵疙瘩劃出一道完美的彈道曲線,爭先恐後地往騎兵群砸去。約有一半的鐵疙瘩離地尚有丈餘,突然炸裂開來。於是,無數的彈片四散飛舞,直yù將三丈範圍的所有生靈屠戮一空。
開花彈!
劉哲的騎兵既不是行軍陣型,也不是攻擊陣型,而處於休息狀態,騎士與騎士之間,相距非常近。用一句很土的話來說,就是聚成了一坨!這一坨血肉,簡直就是開花彈的絕佳目標。只見炙熱的彈片四處橫飛,所過之處,不是切下了馬匹的大腿,就是削掉了騎士的頭顱,與或帶走了騎士的手臂,或者乾脆嵌入騎士、馬匹的身軀中,還在哧哧地冒著白煙!
血肉橫飛,人間至慘,以此為甚!
沒有受到攻擊的騎兵們徹底被轟懵了,都忘記了躲避。反而是馬,出於本能,驚慌地用前蹄刨著腳下的泥土。
一些被擊中的馬受了傷,立即向四周奔逃,將僥倖未受傷的騎士從馬背上甩下來,成為馬蹄下的亡魂。一些躺在地上哀嚎的騎士非常不幸,被四處奔逃的馬匹踩中,立即一命嗚呼,結束了他們罪惡而又不幸的一生。
亂了,徹底亂了!僅僅一輪炮擊,劉哲的六千餘將士傷亡慘重,徹底陷入混亂之中。
然而,厄運依然在繼續。
僅僅間隔了不到二十秒,八十多枚鐵疙瘩又呼嘯著往騎兵陣地上砸來,眼看著就要落入陣中,騎士們終於醒悟過來,立即調轉馬頭,試圖往後狂奔。
遲了!鐵疙瘩雖然划著拋物線,但速度越來越快,轉瞬之間就砸入陣中,一通爆炸和尖銳之聲後,地上又多了一堆屍體,劉哲瞬間又失去兩百餘騎士……
第一輪炮擊後,劉哲徹底被打蒙了,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待第二輪炮擊過後,他才甦醒過來,聲嘶力竭地狂吼道:“撤退……撤退……”
全軍亂成一團,人馬互相沖撞,跌跌撞撞地往後面撤退。又捱了兩輪炮擊後,劉哲的騎兵方才留下一地屍體,撤了個一乾二淨。
陣地上,依然冒著硝煙,帶著濃厚的硫磺味。
看著倉皇撤退的騎兵,林純鴻嘆道:“僅僅只需要千餘騎兵,就可以擴大戰果……哎,可惜了……”
……
劉哲被倉皇逃奔的騎士攜裹著,一直退到五里之後,方才收攏隊伍,一清點人數,劉哲yù哭無淚:還未接戰,六千餘將士幾乎損失兩成!
劉哲從志得意滿中一下子跌入深谷,全身似乎失去了力氣,腦袋中一片空白,幾乎忘記了思考。待王光恩接到訊息後趕來,他方才恢復神智,喃喃道:“太他孃的狠毒了……鐵球還會爆炸的……”
王光恩詳細詢問之下,方才弄明白怎麼回事。他到底見多識廣,略加思索,道:“不過就是開花彈而已,不足為懼!”
劉哲情緒激動,抓住王光恩的肩膀猛搖:“不足為懼……你說不足為懼……nǎinǎi的,你去試試看,老子看你能活下來幾個人!”
王光恩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