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發涼,一胳膊捅過去:“大冷天的少陰兮兮的。”
那老人正說到劍峰之險,忽然反應過來:“小夥子,你們可是要去劍峰?”
陸言笑著點頭應了。
“可使不得,那地方怎麼能去人!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就不必說了,從來不敢往劍峰那裡去的,越是往那邊兒走啊,就越是冷,冷的都能生生凍死喂!你們這些人哪,一看就是貴人,跟咱們自是比不得。不過前些日子有不少穿著道袍的大人也來打聽那劍峰,神色裡傲慢的很。最後呢,還不是夾著尾巴沒了影兒,照小老兒估計啊,根本就近不得那峰一步。”
喬青和宮無絕對視一眼,知道這說的就是田宣口中的玄雲宗的武者了。
老頭勸了半天,見一行人貌似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倒也不再費口舌多勸:“貴人們可是要住店?”
“是要住店的,先休息一日再說。”
“好咧,老王家的,有貴人住店!”
這一個鄉縣人不多,又不往別處去,大抵鄰里街坊都識得。老頭朝著前方吆喝了一聲,遠遠的一間鋪子迎出來個婦人,隔著老遠朝這邊喊:“吆,客官,裡面請咧!”
陸言笑著謝了,最後又隨口問了句:“大叔,這日子過的這麼苦,怎的還住在這兒?”
老頭笑呵呵搖搖頭,在陰寒的風裡裹緊了棉衣:“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啊!”
這狀似無奈的一句,卻讓在場諸人感慨良多。
祈靈吸了吸鼻子,似乎是開始想家,抱著喬青的胳膊晃了晃。囚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間頗有些落寞。無紫和非杏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好久沒回半夏谷了。宮無絕和陸言陸非一齊朝著北方望去,就連大白都停止了打滾兒,落寞地喵了一聲。
喬青看了看眾人,在場的除了蘭蕭之外,還盡都是離鄉背井。
這老頭的一句話,就是古人常說的落葉歸根了吧。喬青可以理解這種感情,十年了,她甚至已經記不清了現代的模樣,高樓大廈?霓虹閃爍?這些都彷彿是上輩子的事兒了。然而午夜夢迴,出現的一幕幕畫面,卻絕不是這光怪陸離的翼州大陸。
喬青想,如果有機會,她會回去麼?
答案是肯定。
喬青鬱悶地嘆口氣,算了,不想這些沒用的,沒聽說死了還能再回去的。她一頓,不過也沒聽說死了還能再活過來的,她不也活過來了?她甚至在想,冷夏有沒有可能也活過來,活在某個她所不知道的世界……唔,那女人肯定比她混的好啊!
喬青這千變萬化的神色盡數落在了宮無絕的眼裡。陰冷的寒風裡,她站在原地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撇嘴,神色或落寞,或狐疑……宮無絕朝一邊的大白瞄一眼,再看看陷在糾結裡的喬青,這一人一貓,咋這麼像呢……
不過,她在想什麼?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神色,也不是第一次讓宮無絕覺得喬青離著他極遠極遠。這不是山重水複之遙,而像是年年月月亙古時空的隔閡。宮無絕為自己的想法,自嘲的笑了。卻無法抑制的走上去,啪一聲重重搭住喬青肩頭:“走了。”
“唔。”
喬青回過神來,由他搭著往前走:“等會兒先去劍峰探一探,實在不行,估計要單獨上去了。”
“我陪你一塊兒。”
斜眼看他:“沒聽剛才說麼,有玄雲宗的來過,你陪我去送死啊?”
“你覺得會有埋伏?”
“誰知道呢,有埋伏也無所謂,只要有九葉鴆蘭老子就認了。”
“喬伯嵐告訴你的,應當沒錯。”
“嗯,喬家還剩下的除了我之外,誰都挺靠譜。”
“挺有自知之明。”
“……”
兩人就這麼極其自然的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