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酒就成了藥,是百寶靈藥,也是穿腸毒藥,就看誰喝它了!年青人哪,你也是有大緣的人,了不得。”
“是,是。”長用恭恭敬敬地說。他知道自己遇見了奇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你這葫蘆裡滲和過其它酒沒有?”老頭問。
長勝回答說:“摻和過,我一直胡亂摻和。”長勝頗有些尷尬,他想自己這樣暴殄天物,一定要捱罵的。但那是自己捨不得糟蹋酒,而倒進去的。
沒想到老頭卻喜道;“倒過幾次?都是什麼酒?”
長勝一邊回憶一邊說:“在臍谷樓外樓倒過,那是州長的酒,是小麥酒;在大樹十字坡倒過,那是糜子酒;在膽囊苦海邊倒過,那是苞谷酒。就這些了。”
老頭屈指數道:“小麥,糜子,苞谷,還有燒刀子本身的高梁,一共四種了!”老頭起身又拿過一瓶綠豆燒,對長勝說:“把它也灌進去。”
長勝不解其意,老頭說:“有緣人哪,這個葫蘆裡如果裝成了‘五糧液’,就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效!”
長勝說:“是嗎!”他恭恭敬敬地將半瓶子綠豆燒倒進葫蘆裡,將葫蘆灌滿。他對這寶葫蘆的功效力是深知的,但對於“起死回生”心裡卻不以為然。
老頭又說:“真的要起死回生的話,還有兩個條件,”
長勝說:“是嗎!”這種不可能的感覺終於落了地,長勝反而輕鬆了不少。
老頭好象看透了長勝的心理似的,更加鄭重地對長勝說:“一是要再加上‘百果釀’做藥引,二是要遇到小李一刀,只有他才能最後起死回生。”
長勝依然恭恭敬敬地說:“是,是!”但心中卻更不以為然了。
老頭嘆口氣,不再說話,只是吃喝起來。飯後,老頭自去睡了,這間草屋裡,一盞昏燈下,長勝田田方方三個圍坐夜話。
“你,這是何苦呢,把自己弄成了這樣!”田田低聲說。
長勝心中一動,她想起了上學時,自己為了情書的事和朱軍打架,受了傷,田田來看他,也是這樣對她說的。當時他沒有回答,現在他也不回答,只是凝視著她,草棚昏燈之下,田田低著頭,美麗不可言狀。
長勝嘆口氣,問田田道:“你跟朱軍是怎樣做生意的?”
田田也嘆了口氣說:“我到海派灘後,就遇到了朱軍和單子,大家在一塊合計做生意。你知道朱軍以前雖然一直追我,但卻一向彬彬有禮,以紳士自居。所以我對他還是放心的,加上還有單子,所以我們就聯合投資幹了。一上手就很順利,效益很好。但不久單子卻退了出來,我當時很不以為然。現在才看出單子當時就發現朱軍不可長久共事。我繼續和朱軍做,越做越大,房地產,機電,高新產業,科工貿都佔全了。但最後我突然發現資產全到了朱軍的名下!我問他這是怎麼回事,朱軍便舊話重提,說我要是嫁給他,所有的財產就全是我的了。我也沒料到他的嘴臉變了,變成了一個癌細胞!”
長勝默然無語,他知道朱軍、單子和田田的聰明才智都遠在自己之上,自己是插不上話的。半晌他只能安慰道:“沒什麼樣了不起的!重新開始吧,我相信你,你很快就能東山再起的!”
田田說:“你來的太好了,你幫幫我吧。”
長勝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他大聲說:“我一定幫你!待我把這件事了結了,我回來幫你!別的本事雖然沒有,卻不怕吃苦受累!”
田田吃驚地說:“你還要去找他呀?這又不是你的事了。再說你已經盡了全力,你有權利和資格歇一歇了。”
長勝低著頭,半天終於抬起頭來,他望著田田說;“我的心不安,我首先要安住我的心。否則我就會象個失心人,什麼也幹不成的。而且我跟他最熟,感應最強,只有我才能找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