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可是在傷懷今日之事?”
“前輩,你說一個人的變化怎麼會這麼大?只不過幾年不見,怎會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楚川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認真的問道。
果然,他剛剛殺了自小認識的一人,即便表面上一點異樣都沒有,內心怎麼可能一點波瀾都沒有?
除了真正親近的人,他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都有些冷清冷情,好似對所有東西都不放在心上似的,但這只是他自小習慣的自我保護而已。
因為自小少有依靠,所以不能軟弱;因為不能軟弱,所以要表現的毫不在意,因為要表現的毫不在意。所以一點遲疑也沒有的殺了松茗。
因為松茗已經完全拋棄了往日的情誼,他為何還要表現的在乎?
但他到底是人,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人,親手殺了熟人之後怎麼可能一點震動都沒有?
更何況他待這人極好,而這人卻說他的一切都是裝的,他從以前就恨他!遇上這種事,換做他人只怕已經開始認知混亂否認自身了,楚川這樣的表現已經是極為出色了。
他打小就早慧。但正所謂“情深不壽,慧極必傷”,真正聰明的人很容易給自己畫一個圈讓自己走不出去。
而楚川無疑是真正聰明的,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明知道自己做的沒錯,明知道應該不再去想這件事,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去想,並且越想越有一種幻滅感。
其他人都沒看出來楚川現在的情緒有些不對,而歐陽鳴雖然感覺楚川在剛才的戰鬥中一直沉默的有些異常,但因為楚川並沒有說出松茗的事,所以也沒想太多。
只有星魂子,只有他察覺到了楚川的異常,所以才會破天荒的用這種溫和耐性的語氣跟楚川說話。
“人心本就是很難測的,莫說是你,便是道祖鴻鈞又哪裡敢說真正瞭解一個人,你那故人前後表現的反差這麼大,要麼是你從前沒有看清他的真面目,要麼是那人身上發生了大變故,使得性情大變。”
“若是前者,現在你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並且除了後患,難道不是應該慶幸的事嗎?若是後者,你這些年又沒和他呆在一塊,他性情大變肯定不會是你的錯,既然不是你的錯,你想這麼多作甚?而且,從那人的表現來看,很明顯是前者。”除了必要的介紹講解外,星魂子很少一氣講這麼多話。
“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面目全非,完全不可理喻。”楚川還是有些走不出來。
“橫豎已是一個死人,理他作甚?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人自己找死,你想這麼多幹什麼?世上人千千萬,世間無解事千千萬,你連自己都沒有弄懂,還管他人?”星魂子說的簡單粗暴,卻是蘊含至理。
是啊!理他作甚?我有自己的道,走好便是,至於其他,能顧便顧,不能顧便算,何必自擾?楚川一時間豁然開朗。
他只是一時走不出來,現在經星魂子一點撥,便感覺一陣輕鬆。
“楚川,你悟性極佳,心思縝密,性格又堅韌,心中自有一杆秤,行事也極有章法,更難得的是修道日久,也沒失了悲憫之心。”
九年來,星魂子這是第一次這麼明顯的誇他,一時竟讓楚川受寵若驚手足無措起來,甚至連臉都紅起來了。
他很少在人前顯出這種窘迫之態,只會在真正親近之人面前顯露。
星魂子的聲音中不免帶著罕見的笑意:“這是真的,不然你以為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得我青睞,傳他三百三十三萬星魂創世嗎?”
話說到這裡,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