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兩隻凍爛的腳回去?”
連生和連虎對視一眼扒了鞋子。由於庶民奴婢禁止穿靴,他們以前冬天時都是在棉鞋外頭套一層油氈面子這些天一天到晚就是在城中走了再走,有時候遇上急事還要連奔帶跑油氈面子早就不知道上哪裡去了。這會兒兩雙鞋子一脫,一股異味就傳了出來,結果周百齡一進門就被燻了一跟斗,看見兩個人腳上凍得青一塊紫一塊,這才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一屁在炕上另一頭一坐。在張越地示意下。他也乾脆扒拉下了半高地黑皮靴。旋即才咧嘴笑道:“如今咱們是被困在城裡。韃子何嘗不是進退兩難?望臺上兩個小夥子已經看到韃子又在宰牛羊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耗到什麼時候!”
“老周你也別太高興了。要是阿魯臺。恐怕會派人在這裡圍困。然後分兵越過外長城滋擾萬全等地。只不過。只要我們頂在這裡。他們地日子就不會那麼好過。萬全等地畢竟是駐紮了重兵。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地。再說冬天了。整個宣府多軍戶少民戶。只要應對得當。造成地損失應該還有限。只希望興安伯那邊能果決一些。”
“比起武安侯。興安伯差遠了!”
鄭平原這會兒也進了屋子。他頭上地皮帽子上都是雪花。兩頰凍得通紅。這幾天地並肩作戰讓他少了很多顧忌。在他想來。哪怕是興和守住了。他這個千戶害得都指揮使王喚戰死。別說前程。恐怕連千戶都當不成了。如今他心裡記著地只有張越那句為了活著拼了。其他什麼利害得失全都扔到了九霄雲外。見周百齡挪了個位子給他。他就不客氣地坐了過去。
“我是武安侯地老部下了。永樂十二年也是跟著出塞地。那時候我跟著武安侯追忽失溫。結果敵軍流失不斷。武安侯中了兩箭。我跟在後頭也中了一箭。但最後咱們只稍微停了一停。等大軍會合了之後。咱們就削斷了箭
追擊。大破忽失溫!只可惜武安侯在那一次之後就因朝了。之後來地興安伯甚至還要看一群閹人地臉色。真是他娘地憋氣!”
恨恨地吐出了一句髒話,鄭平原不免想到了自己在興和一呆就是六年,兩頰的豔紅竟是變成了赤紅:“興和早年並不是個苦地方,元朝那會兒,聽說這裡還是府城,但後來自從府廢置千戶所之後,這兒就一點一點地敗了,到最後堅城變成了土城,而開平也就比這兒略好一點。要不是鎮守太監府剋扣,糧料一直都是緊緊巴巴,這土城我早就帶人加高修補了,畢竟這些年還常有北地逃人回來,有了他們幫忙,幹這些活不在話下。”
“好了在說這些無異於馬後炮!”
雖說張越知道這屋子裡的自己和周百齡都不會說出去,但也不想在這種喪氣話題上浪費時間,遂打斷了鄭平原的話頭。正要開口,屋子前頭的厚厚棉簾子再次被人撞了開來,這次進來的卻是滿面喜色的向龍。甚至還沒站穩,他就高興地嚷嚷了起來。
“大人,總算是撬開了那幾個俘虜的嘴!據他們說,這次除了阿魯臺,還有科爾沁部及之前行軍時撞上的兩個流浪小部族,大概加在一塊兩萬人的光景。他們還透露,上頭告訴他們興和堡中有數萬石糧食,前幾天還說有充足的火器,反正是亂七八糟許諾一大堆,所以他們才冒著嚴寒攻城!只不過因為之前大一箭射中子計程車氣已經不比最初了。”
聞聽此言,張越時心中一凜。他們之前守城時既然頻頻動用火器,那麼敵寇知道城內有充足的火器並不奇怪是,這數萬石糧食的說法又是從何而來?看了一眼大皺眉頭的鄭平原和若有所思的周百齡,他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繼而便笑了起來。
“既然俘虜這麼說我倒是個想法。
這幾天下雪,子攻城的力度大不如從前,索性就押著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