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要是配合不好,麻煩事一旦來了,誰都不好躲閃。
武雙坐直了,仰起頭,看著屋頂問,宋院長,這樣吧,我也不想再問那麼多了,現在我只想問你一件事,就是武凌萬一不行了,他的腎,能不能給王師傅的兒子用?
宋院長驚愕地看著武雙,半天沒說出話來。
如果是這個結局,也算是武凌對……說到這,武雙聲音哽咽了,眼圈也紅了,身子微微顫抖。
宋院長低著頭說,武局長,你現在別想這些,我會盡力的。
武雙斷斷續續地喘了幾口氣,說,聽天由命吧!好了宋院長,我把話,就說到這了。你這侄子,欠債太多,真要是那樣,你得給他一個贖罪行善的機會。
宋院長扭過身,望著窗外,眼睛裡閃動著淚光說,到時能不能捐成,還得看配型情況。
雙規 第六章(1)
1
天色有點陰,流動的雲朵,呈現出陳舊的灶灰色,不過地面上的能見度還說得過去。暖意融融的微風吹拂在臉上,能讓人從心底升出一絲愜意。
波音747降落在首都機場。吳孚和趙源一行人走出機場,與前來迎接的人握手寒暄,說說笑笑走出大廳,上了中巴車。
在部機關轉了兩個多小時,趙源就把他出國期間,能源局裡發生的值得一提的事收到了兩個耳朵裡,感受頗多,尤其是武雙把兒子的腎捐給王師傅兒子這件事,聽後讓他心裡酸楚。趙源能想象到,作為一個父親,武雙在處理兒子這件事上,有著怎麼別人難以觸控的心情?
當晚,部長在碧雲天大酒店設宴,為吳孚等人接風。
宴席散場後,趙源就回了家。
秦曉妍還沒回來。趙源先前在部機關跟她透過話,說了晚上的活動,秦曉妍說她晚上也有飯局。
兩口之家的氣息,讓趙源回憶到了一些不冷不熱的往事,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他找出杯子,泡了一杯茶,坐進沙發裡,搓著被酒精燒熱的臉,心思像長了腿似的,一下子就跑到了上江,纏到了金宜身上。
這次出去,他沒少在一個沉甸甸的問題上動腦子,那就是回來以後,還要不要與金宜把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保持下去?保持下去的話,日後萬一露出馬腳,自己該如何收拾?
然而身在異國他鄉思考這個問題,趙源實難讓一刀兩斷的念頭在大腦裡生根發芽,那種人在異鄉的孤獨感,反倒慫恿他更加思念金宜,恍惚中就多次失去了地理概念,好像腳底下踩著的撒哈拉大沙漠就是上江的土地,思念與往事之間的距離,最多也只有一輛計程車起步費以內的路途。
然而,到了迴歸那一刻,也就是當飛機進入本土領空後,趙源再想找回在異國思念金宜的那種感覺時才清醒地意識到,那種遠離國門的感覺,原來很脆弱,脆弱得都不能隨他走完這段迴歸的路程!
本土的氣息是親切的,但也是現實的,趙源飛在祖國的藍天上,竟然身不由己地想到了一些飛行中的禁帶品,諸如尖刀,匕首,剪子,甚至還想到了更鋒利的手術刀……當時趙源一哆嗦,刷地閉上眼睛,問自己,能狠下心來嗎?能用刀和剪子這些有形的工具去把一段還很柔軟,還無法全方位展開的情緣來個一刀兩斷嗎?
儘管有人說,人世間的情緣,一旦脆弱了也就薄了,薄如蟬翼,用一根睫毛就能劃破,但是自己跟金宜……
2
第二天一大早,能源局派來車把趙源接回上江。
辦公室裡一塵不染,幾個花盆裡的土,散發出潮溼的氣息,飲水機上的礦泉水桶也是滿滿的,一看就知道是新換的。
辦公桌上久日不使用的電話響了,趙源瞅了一眼話機,走過去接聽。
那個啥趙書記,你這是回來了。那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