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清一臉頹喪地坐在院子裡,落寞地抱著酒罈子喝酒。
這時,一個穿著長衫,瘦長臉的男子從前面的迴廊快步走過來,到得近前低喚了一聲,「睿王爺。」
啪地一聲,沈嘉清把酒罈子砸在那人的腳邊,借著酒勁兒瘋罵道:「我是什麼王爺?我早就不是王爺了!蕭景曜那個狗賊,他就是要留著我的命好讓你們羞辱我!你們這些狗東西!」
張威毫不在意沈嘉清的辱罵,又往前走了兩步,攤開手給沈嘉清看,「王爺,你看這是什麼標記?」
沈嘉清瞟了一眼他手上畫的標記,頓時臉色一變,「你從哪兒來的這個標記?」
那個標記他見過,是他的太子哥哥被人害死之後,母后為了安全起見,重新獨創的一種聯絡方式,只有少數親信知道,他、母后、還有死去的妹妹玉姝也知道。
沈嘉清頓時想到什麼,難道玉姝沒有死?
玉姝沒有死的念頭讓沈嘉清渾身一震,他強打起精神,一把拉住張威道:「標記你是從哪兒來的?」
張威回道:「今日有人在玲瓏閣和小四喜都留下了同樣的標記。屬下想著這個標記特殊,就趕來稟告王爺。」
沈嘉清審視地盯著張威的臉,張威跟了他十來年,是當初母后在世時安排給他的人手,一直勤勤懇懇地辦差,哪怕大衍朝沒了,皇帝寶座上也換了別的人,張威還是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從未有二心。
張威是值得信任的,沈嘉清輕咳了一聲開口,「你看到留下標記的人是誰了?」
「屬下沒有看到人。」張威道:「但是屬下想著,能留下這個標記的人,一定很重要,跟王爺關係匪淺,所以屬下便來稟告王爺了。」
沈嘉清「嗯」了一聲,「你做得對。」
「那王爺我們接下來怎麼做?要不要回應?」張威等著沈嘉清的吩咐。
沈嘉清琢磨了一下,現在他並不能確定留下標記的人是敵是友,雖然他覺得留下標記的人很可能是玉姝,但是玉姝去世了之後,蕭景曜派人在西北找到了他,並帶著他去宮裡看過,當時他親眼看到玉姝安安靜靜像睡著了一樣躺在棺材裡面,整個人都冷冰冰的,連一點兒氣息也沒有了,根本不可能還活著。
所以留下標記的人也可能不是玉姝,如果不是玉姝留的標記,那又會是誰呢?
沈嘉清想不到會是誰,於是他決定不能輕舉妄動。
「暫時不要回應,也不要做什麼,先等等看,觀察一下是否還有人來留標記。」沈嘉清對張威道:「說不定這個標記是別人想要釣我們的,我們萬萬不可中了別人的奸計。」
「是。」張威應道。
「你在外面辦事也要小心一些,沒什麼重要的事不要來我這兒。」沈嘉清叮囑張威,「蕭景曜看起來不怎麼管我,實際上也是有人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的。」
「屬下知道。」
「那你回去吧。」
「屬下告退。」張威向沈嘉清行了禮,轉身離開了睿王府。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過了五天。
在這五天時間裡,穆良哲聽取了玉姝的建議,沒有再外出找任何大臣幫忙,而是耐心地等待著蕭景曜的召見。
可惜讓穆良哲很失望的是,蕭景曜並沒有召見他們,他也等得越來越焦躁。
「小九,你說這大夏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他怎麼還不召見我們?」穆良哲火急火燎地從外面走進來,一屁股坐在桌子對面,很是心煩地道。
「皇帝也很忙的吧。」玉姝倒了一杯茶水給穆良哲,示意他喝點兒茶水,不要著急。
「他再忙也該騰出點兒時間召見我們吧!」穆良哲嘆氣,端起茶杯一口喝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