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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宮裡面,徐大滿也沒有閒著,帶著人清理宮裡面的人,雖然宮裡面的人早就已經清理過許多遍了,沒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但只要查出來有半點兒不妥當的人,通通都抓起來帶走,反正本著「寧可弄錯不可放過」的原則,徐大滿決心不能有一條漏網之魚。

徐大滿在忙碌之餘,奉蕭景曜的命又到偏殿來看了玉姝一次,給玉姝送來了一些外傷藥,「這是皇上命我送來給公主的藥,太醫院院判親手配製而成,對治療扭傷、擦傷等效果甚佳,公主可以試用一下,興許腳上的扭傷要不了兩天就會痊癒了。」

玉姝正需要這樣的外傷藥,她腳扭傷了之後,行動不方便,想去哪兒都去不了,每次都得有人抬她出門,走到哪兒都有人跟著,她想出去打聽點兒近日的訊息都沒有辦法,要是腳踝上的傷能更快好起來,她要做什麼也能更得心應手一些。

「勞煩徐公公跑這一趟了,你回去幫我給皇上道聲謝。」不管蕭景曜是出於什麼目的命徐大滿給自己送來傷藥,只要傷藥有用,玉姝不介意感謝蕭景曜一回。

更何況那日在沈嘉清府上,還是蕭景曜救了她一命,如果當時不是蕭景曜不管不顧地抱起她,悶頭一口氣衝出花廳,她很可能當場就被炸死了。

所以真要說起來,玉姝這一回的命是蕭景曜救的,他現在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但她上輩子又是死在他手裡面的,他餵給她吃的藥裡面有毒,不管那個毒是他安排的人手放進去的,還是別的人放進去的,她總之是因為相信他,才會喝了他餵的藥中毒而死。

一命抵一命,兩相抵消,玉姝覺得,她不欠蕭景曜什麼了,蕭景曜也不欠她什麼了。曾經那些耿耿於懷的事,她可以試著放下了。

但如今,還有一件玉姝很擔心的事情,那就是沈嘉清的下落。

「徐公公,沈嘉清抓到沒有?有沒有他的下落?」

「還沒有抓到沈嘉清,目前沒有他的下落。」

「這樣啊,那皇上一定很忙了。」

「確實有點兒忙。」徐大滿淡淡地笑了笑。

「那徐公公要多費些心了。」

玉姝嘴上這麼問,心情卻也很複雜,那一日在沈嘉清的府上,沈嘉清是準備把她和蕭景曜一起炸死的,雖然沈嘉清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知道她就是他的親妹妹,才會為了除掉蕭景曜而把她一起算計了進去。

但事後讓玉姝想起來這件事,難免有些難過和心傷,她會忍不住去想,那日是沈嘉清不知道真相才出此下策,準備把她和蕭景曜一起炸死,那如果沈嘉清知道她是他的親妹妹,他還會不會這麼做了?會不會為了他的目的,在除掉蕭景曜的同時,把她也一起炸死了呢?

有時候,有些念頭沒有想到也就罷了,但只要一旦想到,就會像蔓藤一樣不受控制地慢慢滋生,緊緊纏繞住自己的心,無法解脫,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心傷。

玉姝現如今就是這樣矛盾的心情,她一方面擔心著沈嘉清的安全,希望他不會被蕭景曜抓到,能找個足夠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一方面都難過於沈嘉清對她的無情、自私和涼薄,她可是他的妹妹啊,親妹妹啊,他下起手來也毫不手軟,完全沒有想過萬一把她炸死了,出了錯會怎麼樣。

是的,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啊!玉姝只覺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一抽疼。

……

御書房裡,蕭景曜在批閱奏摺,他在沈嘉清府裡差點兒被炸死的事早就傳遍了京中,無數問安關心的摺子向雪花一樣飛到他的御案,無一人不上請安摺子,生怕少了自己的摺子而顯得自己不夠關心皇上的龍體而被問罪。

蕭景曜翻了幾本大同小異的摺子之後就沒心情看了,沉著臉把摺子丟在一邊,端起放在旁邊的白底青花茶盞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