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玉姝眼眶都氣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硬是不讓眼淚落下來,「我寫就是了。」
玉姝重新拿起筆,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顫抖,她忙用另一隻手按住顫抖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了一下眼再睜開,低頭看著宣紙,提筆寫起來。
玉姝翻開經書,照著經書的內容抄寫,這次她沒敢再違逆蕭景曜了,字跡都寫得很工整,簪花小楷,規規矩矩,挑不出半點兒錯來。
蕭景曜坐在旁邊看著她寫,過了一會兒,等她寫完一張之後,蕭景曜就起身把寫好的經文拿走了。
目光從經文上掃過,蕭景曜又看到少了一筆的「真」字,他的視線在「真」字上停留了一會兒,又抬眸看向玉姝,女人低著頭,一筆一劃地寫著字,有一縷髮絲從耳畔垂落下來,她只是隨意地抬手把髮絲撥到耳後,繼續抄寫著經文。
蕭景曜的黑眸裡閃過一絲異樣,他繼續盯著她寫字,直到她又寫到「真」字,還是同樣的少了一筆,蕭景曜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道:「你字寫錯了。」
「哪裡?」玉姝抬頭,正好跟蕭景曜的目光對上,心不由地咚地跳了一聲,趕緊垂下頭去,避開蕭景曜的視線。
「這兒。」蕭景曜伸手指著玉姝寫錯的字,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你為什麼會少寫一筆?」
明明他的聲音也不嚴厲,甚至還沒有剛才逼她那會兒那麼兇狠和威嚴,但玉姝就是下意識地抖了一下握著筆的手,心跳得比剛才更快了,眼看著蕭景曜指著錯字的手指,總覺得他的手指能變成一把指劍,毫不猶豫地插進她的心裡。
玉姝抿了抿唇,蕭景曜會發現這個錯字,是不是已經發現什麼了?是不是已經猜到她的身份了?不,她不能自己承認,不管他是好還是壞,不管他是不是發現了,她只要打死不認,他就沒有絕對的證據。
「就是寫錯了,馬虎了。」玉姝給自己找了個藉口。
寫錯了,馬虎了?
蕭景曜深邃的眼眸盯著玉姝,「一次可以說是馬虎,兩次可以說是馬虎,可是你每次寫這個字都會少一橫,難道也是馬虎?」
玉姝當然不是馬虎,她就是一直以來都那麼寫的,在她的記憶裡,就把那個「真」字記少了一橫,所以不管什麼時候寫到「真」字,她都只記得寫兩橫。
不過這事兒她不能說,說了會穿幫,她眼珠子轉了轉,略微狡黠地道:「教我寫字的夫子教得不好,是個笨蛋。」
都是夫子的錯啦,沒教她把字寫對,包括上輩子蕭景曜在內,也是教過她寫字的,這是把蕭景曜也一同罵進去了。
蕭景曜的臉色有點兒不好看了,一把握住她的手,手勁兒有點兒大,把玉姝的手腕都捏疼了。
「疼,放手!」玉姝委屈地叫道,想掙也掙不開,被蕭景曜牢牢地控制住。
「再說一遍。」
「什麼?」玉姝傻了,他什麼意思?
蕭景曜看著她,黑眸像一汪深潭,原本是無波無瀾的死寂,現在竟有了一些波動。
「朕叫你再說一遍。」
有毛病啊!玉姝在心裡罵道,讓她再叫一遍疼?他喜歡聽她喊疼?如果是的話,她就更不會喊了。
蕭景曜沒等到玉姝再說一遍,捏著她手腕的大手又加了一些力道,他是習武之人,手上的力道別說讓玉姝疼了,就是要捏碎一個壯漢的胳膊都可以,可想而知玉姝有多疼了。
「疼啊,放開我!」玉姝受不住叫起來,也不管蕭景曜是不是皇帝了,氣惱地罵起他來,「你有病啊,你想聽人叫疼,你把你後宮的那些女人都抓來捏啊,掰斷她們的手,掰斷她們的腿,不是叫得更好聽。」
「朕後宮沒女人。」蕭景曜忽然來了一句。
玉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