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麼,”羅老爹想了想,說道,“每一種屍變都是有著不同的機緣巧合,總之需要多種條件碰巧遇在一起才有可能,十分的罕見。就拿我們沅陵走腳村來說,有的人趕了一輩子屍,也不一定就能見到一具屍變。”
“你是沅陵的?”有良聞言心中一動,柳十三說二丫他們正是在那兒失去蹤跡的。
“嗯,沅陵深山裡面的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自古以來,村裡的男人都是從事‘走腳’這一行當,‘走腳村’的名字也就是這麼來的。”
“你們現在是準備去哪兒?”有良問。
“返沅陵,送‘喜神’回家,她老家是大合坪鄉的,在深圳打工時出的事兒。唉,也挺可憐的,小姑娘只有十五歲,比我兒子的年齡還小呢。”羅老爹嘆息道。
“深圳很遠吧,你們不是要走很長的時間?”有良聽薛道禪說過,那是一個新建設的特區,令人眼花繚亂的花花世界。
“不是的,這丫頭長得模樣挺俊,在深圳一家酒店裡當服務員,被一個有錢的老闆給糟蹋了,還扒光了衣服照相威脅要她接客。孩子連夜逃跑回家,車到漵浦感覺沒臉再見家人,一時想不開就上吊了,要不是留下一封遺書,這些事兒就無人知曉了,唉,什麼世道。”
“可以根據遺書去抓那個壞蛋啊。”有良氣憤道。
“沒用的,漵浦縣的公安說人都已經不在了,死無對證,況且又是自殺,現在講究的是證據,後來我們爺倆趕去漵浦走腳接她回家,只有在故鄉,這孩子才能得到安息。”
“那壞老闆叫什麼名字?”有良想有朝一日要是讓俺碰上,非得把他先吸乾再凍成一個大冰坨不可。
“都在那份遺書裡寫著呢,遺書讓漵浦縣公安局扣下了,說是必須封存在卷宗裡結案。”
聊著聊著,山雞也都吃完了,羅老爹站起身來道謝,準備繼續趕路。
“俺可以跟你們一起走麼?”有良突然問。
“小兄弟,你這是要去哪兒啊?”羅老爹不解。
“俺是想去找一個朋友,聽說她去了沅陵。”
“沅陵什麼地方?”
“俺也不知道,她……失蹤了。”
“啊,有這等事兒?”羅老爹似有不信。
“她叫二丫,是個女孩兒。”有良只得實說。
“是你物件吧?”
“嗯。”有良臉一紅。
“好吧,我們一起走,越往裡面去都是深山老林,你一個外鄉人很容易迷路出不來的。”羅老爹爽快的答應了。
此刻,媚娘已經將牠的那隻山雞啃光,最後嚥下雞腦袋並從牙縫裡擠出堅硬的雞喙吐掉,打了兩個飽嗝拍拍脹鼓鼓的肚皮,顯得格外舒坦,看得羅老爹直髮傻。
有良重新把媚娘抱回到竹簍裡背起,熄滅了篝火,然後與羅老爹父子一同上路。
半夜時分,山坳裡出現了一個小村莊,黑燈瞎火的,人們都已睡熟。
羅老爹在前面敲響了陰鑼,口中喊道:“陰人上路,生人迴避嘍……”
按規矩,趕屍是不能進村的,於是他們沿著村外繞道而行。
路旁有一座半人多高的小土地廟,羅老爹掏出一把冥幣紙錢拋撒出去,凡是死屍途經一方土地,都需要交買路錢通融才行。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低沉的咆哮聲,小土地廟後猛然間竄出幾條野狗,其中那隻體型巨大的黑色惡犬瞬間便撲倒了女屍,張開血盆大口便咬。
月光下,女屍身後的羅柱子瞅得真切,手腕一抖便將打狗棍直接捅進了狗嘴裡,哪知惡犬力氣極大,叼住棍子猛地一拽,令其頓失重心摔倒在地,但他瞬間撲在了女屍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那死去的女孩兒。
前面的羅老爹大